嘉康帝的面色亦是沉重此番楚家军受挫他身为帝君也不好直接面斥臣子动摇军心泄了士气。
于是便以兵家不可以一时胜败定战局驳回了群臣的奏言。
群臣的上奏还算是有理有据可是到了民间那便流言四起。
市井之间一扫前些日子人人歌颂琅王收复故土的盛景,也不知是从何人开始,竟传言若是此次兵败楚家军全军覆没,可不止割地赔偿钱银这般的简单,搞不好便是要丢掉大沅半壁河山进献大批的中原女子为奴为妾……
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竟然有人在市井上说出了楚邪为大沅祸患的话来。
琅王府出去采买的仆役管事听到这等子闲言碎语心内自然气急回来便说与管家楚盛听。
楚盛便命他们管好嘴不准将这些个话穿到王妃的耳朵里。王妃正怀着身孕变着法给她解闷都不够可不能让这些个愚民的话传到王妃的耳里添堵。
其实不用那些仆役多嘴,琼娘一早便听闻了这些话在京城宴会时,但凡用点心都能听到这些个闲言碎语再细看那些贵妇们冲着她是微妙的表情变化,便明白一二了。
这日,琼娘准备到大哥那里看一看,因为大哥和大嫂陈剑秋回到京城省亲时,因为住不惯王府,自回崔家的宅院去。
她坐在马车里走到西城的巷子里时,便听到巷子里的童子们嬉戏的声音,那清脆的童音咿呀诵道:“琅王败江山哀,赔地万里不奇怪,卖儿卖女还债来……”
常进听到这也是火气顿起,顾不得琅王妃曾经叮嘱的不可乱扰百姓的命令,只冲着那些个孩童瞪眼道:“哪个龟孙教你等这些昏话?”
那些小儿看常进瞪眼像要吃人的样,只吓得乌拉一声,作鸟兽散。
琼娘低声吩咐不要他不要与小儿为难。心里自是感慨,如今出大街去,倒是方便了许多,再不会有人围着自己扔甩鲜花。若是战事再这般不利下去。过不了多久,王府也不用采买蔬菜了,自有人隔着围墙往院子里扔瓜果烂菜帮子。
待到了大哥崔传宝家,恰好喜鹊的父亲也在,正逗弄着外孙,围坐一处吃饭。
可是琼娘心里有事,虽然强打精神闲聊了一会,实在是耐不住精神萎靡,自是告辞回府休息去了。
她心里也有些发急,可是自己除了默默银两周济着夫君,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甚么法子了。
一时间,原本炙手可热的琅王府,又变得门厅冷清。京城的贵人们都等着边关的战局,看这位琅王是否能延续圣宠。
而魏申那边,虽然未在朝堂进言,却私下里授意大皇子草拟收拾残局的纲领,以待来日与匈奴议和时,由大皇子刘熙主导。
魏申深知,就算皇帝再怎么宠爱琅王这个儿子,可是身为帝王,当以社稷江山为重。若是楚邪战局不利,那么若不惩处主帅,必定百官不服,民意不平。
这几个他示意人编纂童谣,以麦芽糖相诱,教授给街角巷尾的童子。那等子愚民,有人起头必定是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所谓民心所向也是可以加以利用误导的。
就在这天,琅王府倒是来位客人。
当管家禀告,说是陈家大奶奶的父亲来访时,琼娘倒是一愣。
却不知陈剑秋的父亲来此为何?
琼娘忙让管家将人请到客厅,自己则去前面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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