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疆大军的将领们为了木哈国的行为暗自揣测的时候,益州城里休假的颜石等人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益州城凤阳酒馆 “哈哈,二哥,原来你喜欢好这一口呀!”于炎看着身边吃相优雅但是筷子挥动地飞快的言靳,觉得自己心中二皇子的形象轰然倒塌。 言靳放慢了夹菜的速度,眼神阴冷地看着于炎,某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动物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伸出双手拍了拍言靳的肩膀,哥俩好地说:“放心放心,我懂得,喜欢吃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顶多我帮你保守秘密。”他大概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二哥言靳,而是天启国冷艳高贵的二皇子司靳言。 言靳:“...” 颜石:“呵呵!” 你自求多福吧,炎小弟。 说起来,颜石当初也是因为看到了言靳这不同于人前的一面,才会对他放下戒心的呢,总觉得能在美食面前真情流露的人是值得结交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没有看错,言靳此人虽然性子冷淡,但若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必定会对你掏心掏肺。这个军营里,目前也只有颜石和于炎能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想到这里,颜石对着言靳举了举酒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走快走,若是被老板娘看到你就惨了。”门口小二驱赶的声音传来,众人往门外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佝偻,颈部有些浮肿的老人家脚步虚浮地站在那里,大家看了一眼就无甚兴趣地转过了头。颜石盯着老人家看了一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突然他看到老人家口中吐出一口黄色的唾沫。 这时小二回到大堂里给众人告罪,大家这才知道老人家家里一共七口人,本来还算过得去,可是自从大儿子从木哈国回来之后,有一次头痛发热送往医馆,银钱使尽,依然医治无效。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家里的人从那以后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头痛,发热,颈肿的症状,纷纷失去劳动能力,连医馆也不敢再接收他们家的病人,只让他们回家自生自灭,目前就只剩下这一个年迈的老人家还能出门讨点吃食回家。 “咦,好像我们家隔壁也有一个这样子的病人。”有汉子大声喊道。 “街角那边卖些木哈国杂货的杂货铺老板我看着脖子那里也有些肿,听他说最近头总有些发热。”又有一个人说道,大堂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耳聪目明的赶紧与友人告辞离开,准备回家报信,告诫家人最近尽量莫要外出,有些人则是一笑置之,依然吃吃喝喝,不当一回事。 正在认真思考的颜石,突然放下了筷子,脸色凝重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位老伯得的好像是时疫。”时疫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得病的人会有头痛发热或者脖子肿胀流脓,口吐黄涎的症状,颜石会知道时疫是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大青山曾经发生过这样子的疾病,那症状就跟刚刚那个老人家一模一样,当时整个大青山的村民死去了许多,只因那时原主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所以才能逃过一劫。那个老伯病的这么严重,想必是活不成了。 而此时言靳想的更多,若是益州城发生了时疫无法及时遏制的话,相信很快就会波及到西疆大军的军营里,倘若大军失去了战斗力,那么旁边虎视眈眈的木哈国想必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言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颜石两人说:“我去查探一下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先回去。”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留下颜石和于炎面面相觑。 “要不小炎你自己先回去,我再到处走走。”颜石虽然不知道言靳去干什么,但也猜得到言靳不带着他们一起想必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但是他也不想坐以待毙,等待别人的保护。 想起夏槿夕家里的药房,颜石快步往回春堂走去。 “爹爹,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药房里传出来。 颜石来到了回春堂的门口,只看到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而在她的前面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迅速消失在街角。见追赶无望,小姑娘身形一软,扶着门框稳住身体,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颜石见状,也顾不上什么瘟疫了,走上前去问道:“小夕,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槿夕一惊,看到是颜石,她强忍住难过,有些羞赧地道:“我没事,颜石大哥,你怎么来了?” 颜石看了看小姑娘,确定她并无大碍,接着道:“是有点小事需要你帮忙。”遂把街上遇到的病人跟她详细地描述了一下。 夏槿夕想了想,说:“最近我基本都跟着爷爷在军营里,对药房里的病人不太了解,我带你进去问一下二叔。” “好,”颜石想到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是你爹吗?” 夏槿夕脚步顿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说:“也许吧,他从我8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听二叔说他去参军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看着小姑娘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颜石心里有些酸涩,自己已经二十几岁了想到父母不在身边都觉得难以承受,她一个才8岁的小姑娘当时该有多难过呀。还没有见到小姑娘的爹,颜石就对他有了不喜,一个大男人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应该把孩子丢给自己的亲人,自己不闻不问,就像现代那些留守儿童一样,这种做法对孩子来说何其残忍。 也许是从颜石神色里看出了他的关怀,小姑娘释然地笑了笑,“其实没什么,他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我早已经习惯了,家里二叔和爷爷都对我很好,今天只是突然看到一个跟爹爹有点像的人,有些失态而已。” 颜石心疼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怜惜地说:“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错过自己孩子的成长,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一抹绯红悄悄飞上了槿夕的脸颊,她有些害羞低下了头,快步走进后院里。颜石收回了手,神色如常地跟着走了进去。两人一个是年仅十三岁没有父母细心教导的姑娘,一个是心理年龄29岁自以为是长辈的大龄青年,两个人都没有发觉有什么慢慢地在他们之间悄悄地萌芽。 “听小夕说城里有人的了时疫,是个什么模样,你跟我详细地说一下。”夏彦诚听小夕说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事情紧急,也就没有多客套,颜石也不介意,只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跟夏彦诚说了一遍。 夏彦诚沉吟了一下说:“我等会到城里的医馆药房走一趟,如果属实的话我会联合其他大夫上报到官府里去,尽早做出预防。” 颜石对着夏彦诚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夏大夫得到消息之后是否能给我带个信。” “可以,到时你去找小夕祖父。”夏彦诚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颜石大哥,我二叔性子有些急,你别介意。”夏槿夕有些抱歉地说。 颜石摇了摇头,“没关系,事急从权,我也得先回去看一下情况,下次再见。” ――― 益州城东边饺子巷 言靳跟在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后,尾随他们进了一栋看起来很寻常的宅子。那几个汉子进了房间之后,关紧房门,言靳猫腰躲在窗子底下偷听。 “大哥,你说天启国人的脑子咋那么好使,这次时疫要是能顺利传给他们西疆大军,那我们这次肯定能把这益州城一举拿下。”其中一个汉子声音洪亮地说。 “四弟小声点,隔墙有耳,”有人压低了声音道,“这次行动要十分小心,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刚刚那个汉子压低了声音疑惑地说:“大哥,我晓得,你说那人为什么要帮着我们木哈国攻打自己的国家呢?” “人啊,总是贪心不足的。” “...” “咯吱”就在言靳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讨论时,脚下踩到了一颗石子,发出了细微的声音,他心里暗道不好。 “是谁?”伴随着一声大吼,房门被打开来。 言靳抬手飞快地扯乱自己的头发和衣衫,跳了出来,垂了垂眼睫,眼神迷离地说:“媳妇啊,屋里是谁来了,怎么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几个大汉走了出来,看到门外是个面目俊朗的公子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手里紧握着大刀,像是随时准备拔刀砍来。 “嗝~”言靳打了个酒嗝,眯了眯眼睛,“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在家里。” 浓烈的酒气传到了正对面汉子的鼻子里,他神色松了松,说:“你是谁,这是我家。” “不可能,我怎么会走错,”言靳挥了挥手,脚步凌乱地往外走,一边嘟囔着,“不信你们看,我家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的。” “大狮子,大狮子...” “咦,大狮子呢?” “好像真的走错了,呵呵...” “我去找大狮子了,呵呵...” 言靳傻笑着,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巷子外面走去。 其中一个大汉紧跟着言靳,看着他进了一家门口有两只大石狮子的宅子,他等了等没看见人出来,随即放心地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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