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时,锣鼓声和丝竹声动,一个小男孩和一对男女穿着戏服上场,那女子戏服水袖一挽,便婉婉转转的唱了起来。 皓月当空,严珂和自己父母在山庄里嬉戏玩笑,杨氏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的嗑起来,眼睛盯着戏台子不放。看着严珂的父母推着严珂在秋千上玩,所有人都沉迷在其中,戏里孩子和大人的嬉笑声也感染了楼里的观众。 正此时,突然有一大群黑衣人冲了出来,抓走了严珂,严珂父亲因此而死,母亲也自刎而死,严珂也掉入山崖生气不明。 李氏看了此幕,不由双手绞尽。观者听那小男孩唱词中似乎严珂掉入山崖,皆是惊呼出声,纷纷道这掉入山崖,哪里还有活路啊?难道这出戏就这么完结了? 山崖下,严珂一路往崖底下坠,穿过云海,他小小的身子大声大叫出声。 还好严珂掉下的谷底是一条湖水,他惊险的活了下来。之后他在谷底一处帘洞里发现了一具遗骨,还有一本剑谱名叫《玉魄剑法》。 原来这里是前朝一位绝世高人所居,也是他用尽毕生尽力写了这本《玉魄剑法》。严珂怕出了这出隐地会被黑衣人发现,自此决定幽居谷底,待他练成《玉魄剑法》便出去报仇雪恨。 这出戏就演到此处就落幕了,小男孩也健步如飞,下了场。观众有的拍手叫好,有的还在谈论剧情。 杨氏才看到此处不免心痒难耐,她最好看戏,却被卡在这里,等不及想看下一幕,便让丫鬟叫来宁和班的老板宁畅。 宁畅上前恭恭敬敬道:“小人宁畅,见过县令夫人。” 那杨氏急匆匆道:“你这戏后面是什么?怎么不演出来?” 宁畅为难道:“回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戏班只排到第一出,还没有排完。” 杨氏不悦道:“你们可得加紧排不来,若是能排出来,过几日我老爷县令大人寿辰就请你们唱堂会,如何?” 宁畅心头一热,看来翻身之时要来了,连忙答应了,道:“小人保证一定排出来。”杨氏这才满意点头。 《玉魄剑记》果真如宁畅所料,真的一炮而红了,来庆福楼看他们戏的人是越来越多,那是一座难求啊。每逢他们唱戏,那是座无虚席,还有人挤在门口只为了听一听。隔壁福康班是看了眼红不已,生意也冷清起来。谢琰写的戏本《玉魄剑记》若是放到前世肯定是扑街的,一看就是拾人牙慧,写金庸古龙写烂的套路。但是在古代这是非常新奇的,因为没有人写过武侠题材。 以前戏班子大红的剧目都是如同《天仙配》或者《白蛇传》这种带有仙妖的元素。而且《玉魄剑记》一开始就让男主掉入了一个困境里,让观众都不由因此揪心,才会有想追下去的动力。 宁和班在各大官户豪门里唱了堂会后更加出名了。这出戏也愈发火了,连街上的小孩子都在互相打闹下口喊‘你这伪君子,看我一记玉魄剑法。’ 宁和班是一半喜一半苦,喜自然是他们对上福康班终于打赢了翻身仗,现在他们板子是賺的盆满钵满哦。苦是若是当初若是不给谢琰签下分成契约就好了,这样他们赚的更多,而且后半本戏本还在谢琰手里捏着。 谢琰住的跨院里香花簪叶,古柯盈枝,春风料峭,和风流灿。内间书香研浓,素帷香炉。内外堂用竹林七贤画屏隔着,谢琰斜倚在梨花木雕竹风林海榻上拿了书在看,雪墙上挂一柄古朴宝剑,据说是前朝名将的佩剑。 柳晋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对谢琰道:“谢兄,你可知道我刚才遇见了谁?” 谢琰哪里知道他碰见了谁,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放下书起身对他道:“你说就说啊,卖什么关子啊?” 柳晋坐在桌子前,自己倒了杯茶说:“我刚刚在城门口看见了李汝信,那小子小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咱们碰见他,没想到长的更歪了。我还以为他在国子监学了什么好东西呢,结果连县试都没过,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谢琰皱眉道:“此人心思狭隘,志高气短,不是什么好货色。这等小人,咱们还是远着他比较好。” 柳晋点头道:“谢兄说的这话极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啊,而且我得说一下,你那个堂弟谢瑞每次见你就是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你可得小心啊。” 谢琰饮了一杯茶,道:“自然,我也不是傻子,他对我有敌意我还是清楚的。” 柳晋这时道:“对了,晚上我五堂兄要在玉湖上的画舫办一个雅集,请了江左三大才子还有梅老先生,咱们可得去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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