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除了你木辞,还有谁能让这丫头整天心心念念的?”只见姜淇也从里间出来,一脸不善。
“淇姐姐~”
姜淇看向木辞说道:“木辞,昨晚我想了一会,我的事确实有些太着急了,你说得对,我可以等两个月之后自己去做。”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了?我之前闹着玩的,你别放心上了。”见姜淇一脸认真,木辞忍不住说道。
“不是你的问题。”姜淇摇了摇头,“木辞,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打你?”
“你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其实在你过来之前,我心下已经有一丝不安了,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我尽量跟人说话,假装若无其事。”姜淇的神情已然凝重起来。
“难怪!我说你怎么回事,突然就要回去休息……你等等!”木辞疑惑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感觉到?”
对于自己的灵力感知能力,木辞还是蛮有自信的。
姜淇依然摇头,“这种不是灵力,纯粹是一种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假的吧?”木辞将信将疑,这种对预知危险的能力,一般只有历经生死的人才会有,而且是万中存一的可能性,姜淇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
也说不定!
木辞突然想起,之前姜淇对雷家那些侍卫的手段,那种冷酷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木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这涉及到青木城的一些事。”
见木辞怔怔的看着自己,姜淇解释道,顿了顿,神情渐渐凝重,“我有一种感觉,魔族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很有可能,现在是山雨欲来。”
“那就这样吧,下午动身回山。”出乎意料的,木辞竟然深感认同的点头,浑然不见刚才戏谑的模样。
“木辞哥哥?”
见云儿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眼神,木辞没有立即解释,只是突然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姜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休想!”姜淇显然知道木辞的心思,眼一横,“还想节外生枝吗?”
见自己的飞行灵器又无望,木辞恨恨的牵过云儿的手,“现在就回去吧,反正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
客栈外一处名居,楼顶赫然站着两个木辞的熟人。
“弘毅,你觉得,是我们打草惊蛇了吗?”
弘毅躬身一礼,“三师兄,据说木辞在阵法上的造诣极高,想必对于气息的感知也有一定的敏锐度。”
正是杨启与朱弦两人。
“弘毅,我说过几次了?不必那么拘礼。”
“是,三师兄。”
杨启无奈道:“算了算了,随你吧。”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扎符篆,看向朱弦,“弘毅,你有没有感觉到,木辞其实很抵触见到我?”
朱弦一愣,然后说道:“可能是师兄修为太高,让他没有安全感吧。”
“哦?”杨启惊异的说道:“弘毅也会说出这种话,实在让人惊讶啊!”
朱弦沉默不语,显然也意识到刚才言语有些失当。
“放轻松,我对他没有恶意,况且,我还需要他为我多制一些这种隐匿气息的符篆。”
“师兄,他不是说,是他一个朋友做的吗?”
杨启忍不住大笑道:“那好吧,我就假设一下,当他的那个朋友就是他本人,反正不影响我的计划。”顿了顿,又见他感叹道:“说起来这种符还真的挺有效,若不是有此物,昨晚也做不到那么轻松的剿灭魔窟。只是……”
“师兄,弘毅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既然你知道我会不满,那就不要讲了。”杨启一挥手,将面前的结界划破,然后回头对弘毅说道:“弘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凡是与我们立场不同的人,都可以当做是敌人,尤其是已经全无理智的妖魔。你明白了吗?”
“师兄训导的是。”
只见杨启轻叹一声,“弘毅,我知道你心性纯善,所以杀戮流血的事,从来都是我来,但这一次,你必须要出手!”说到这里,杨启的声音冷厉起来,“因为这一次要杀的目标,不配是人!”
……
“木辞,你还没说为什么会那么抵触那位杨学长。”
回青阳的路上,姜淇故作无意的问道。
看到姜淇那副期待的模样,木辞忍不住好笑,“一口一个学长,难不成,真的是看上朱弦了吧?”
“木辞!”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木辞陪笑道。
“那你说。”
只见姜淇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木辞。木辞被她盯着不自在,想假装看风景都不成,只好老实回答道:“因为我怕他。”
“怕?”
显然这个字从木辞口中说出来,可信度极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劝你,即便将来真的去了青阳峰,也离那位三师兄远一点。”木辞撇嘴。
听木辞又提起青阳峰,姜淇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晕红,感觉脸上微烫,顿时有些紧张的看向两人,生怕被人瞧见。谁知木辞只是看着山外,至于云儿,则是一副小迷妹的模样,紧紧跟在木辞身旁。
看到这里,姜淇忍不住又是一阵气恼,“你好好说话不行?非要在那里装深沉吗?”
木辞却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有些戏谑道:“我可不敢回头,万一要是看到某人脸红了,那还不得又被人打一拳?”
“木辞!我咬死你!”
“咯咯咯咯!”
山路上,传来阵阵打闹嬉戏之声,为原本极为安静的山野点缀了许多风情。
……
三人回山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本来木辞是建议用飞行灵器快一些,没想到云儿这丫头说什么要行万里路,倒是让他哭笑不得。想到姜淇故意为难自己,木辞也想给她点颜色,也就答应了。却没看到姜淇眼中那丝狡黠。
果然,木辞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路上走走停停,云儿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仿佛要讲下山后一直没说的话一股脑全倾吐出来。木辞自然不会烦她,也会耐心的陪着她说话,偶尔也顺带着打趣一下姜淇,引来一阵白眼。走着走着,木辞就发现不太对劲了,木辞发现两女的精神一直很好,尤其是云儿,那简直神采奕奕,倒是自己,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觉,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只好强打起精神。
木辞悄悄问过云儿怎么没感觉累,云儿只当木辞是关心她,然后很开心的说道,因为步行下山的时候不知道要用运转灵力,所以有些累,现在淇姐姐跟她说过了,当然就不累啦。
这时木辞才明白过来之前姜淇眼中那一抹得色是什么意思,不由郁闷的摇摇头,“自从听闻朱弦说他哥没事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心下有些担忧。
朱弦的人品倒没问题,但是那个杨启……哎!
“木辞,你在叹什么气啊?”
水居山脚下,姜淇回头看向木辞,眼中还有着散不去的笑意。见此,木辞也不再多劝,用遗憾的语气说道:“只是有些遗憾,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然后对着正一脸期待之色的云儿挥了挥手,“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累着了吧?”
“嘿嘿!才没有呢!”
“不许再这么笑!”只见木辞与姜淇的脸色同时一黑,顿时又惹得云儿一阵欢笑。
良久,就在木辞将要离开的时候,姜淇突然上前,柔声说道:“谢谢你,表哥。”
“啊?”木辞没想到姜淇会当着云儿的面,居然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这次下山,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而且起先,我也是很着急去找我哥。”
木辞似笑非笑,“但是呢?”
没有在意木辞的揶揄,姜淇大方的说道:“但是后来遇到朱学长,他亲口对我说我哥没事,还建议我目前最应该考虑的,是先准备下月的青阳峰比试。”说着,姜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信他。”
木辞点点头,“朱兄这个人,是个君子。我之前还想着怎么劝你,没想到外人一句话就够了。”说到这里,木辞微微恼火,“所以你后来就伤害我?”
姜淇却笑道:“谁让你有我这么个妹妹呢,小妹任性一点,做哥哥的,还请多担待一些呢。”
“这下想起来是表兄妹了?”木辞没好气的说道:“这次就权当,是你难得的放下心事之后淘气的行为,要是再有下次,哼哼!”
“是!表哥。”
姜淇破天荒的对木辞甜甜一笑,只是这一笑,却让木辞有些不自在,赶紧说道:“好了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只见云儿正巴巴的看着自己,显然是见木辞跟姜淇两人聊了这么久,有些小情绪了。木辞顿时笑出声,“你这丫头,还吃醋不成?明天就有课,又不是见不着。”
“木辞!你刚才说,吃谁的醋?!”
“咳咳!那个,告辞!”
“咯咯咯咯!”
……
傍晚时分,木辞没有在水居逗留,而是回到了木居,加紧赶制一批隐匿符篆,以免被人模仿之后不值钱了。更重要的是,木辞隐约有一种预感,将来很可能会用到,尤其是,木辞在安溪客栈前,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们,而且不仅仅一种气息,其中一种气息木辞还很熟悉。
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敌意,但是对方在暗己方在明,木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想来姜淇也是感觉到了这种气息,才会那般默契。只是有一点,决定要一路走回去这个提议,实在是有些坑人!事实上三人仅仅走出一小段路之后,便感觉不到那种窥探感了,很明显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当时所在的地方:安溪客栈。
虽然如此,木辞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若是单独自己一人,也许还会去看一眼,再不济,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但是云儿在自己身边,又过之前雷家那些人的教训,木辞刚下山时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顿时变得低调了许多。
而且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木辞也想过一些事,比如之前在孤松岭见到的那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伪装痕迹,比如事后又故意抹去痕迹的行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归木镇的事情,若是说木辞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云儿一定会担心自己的情绪,甚至说服姜淇与自己一起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样一来,木辞就将两女置身险境了,这是木辞所不愿见到的。
说起来云儿这丫头的歪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想起之前听姜淇说起的一些事,木辞不禁觉得好笑。有一次关于修为的辩论,是讨论先修身还是先修心,班上许多人都认为先修身,然后修心,因为修身是修心的前提。结果云儿说,若是其心不正,修为越高,为祸越大;反之,若是其心正,修为再低,也是好的。众人皆笑,但又无法辩驳,明知道彼心非此心,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此乃正义之言。
想到有趣处,木辞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砰地一声,感觉像是撞在了一棵老树上。
“你谁啊?没看见人吗?”
木辞抬眼看去,正见一彪形大汉神情不善的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一个没留神,居然没发现有人过来,只好赶紧先声夺人。
那大汉明显愣了一愣,“我刚才已经往边上让了,分明是你非要撞上来,你想讹我?”
木辞一抱拳:“原来是场误会啊!我以为老兄你是故意的。”
大汉摆摆手,“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另外,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修士,你们修士,不应该都是在天上高来高去的吗?你该不会是个假修士吧?”
“你才假修士!”被人说中了心事,木辞恼羞成怒,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你一个体修,来木居做什么,莫非有什么阴谋?”
谁知那大汉一脸不屑,“你一个假修士,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告辞!”
木辞呆呆的看着那大汉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突然感觉像是做梦,什么时候,体修也这么有优越感了?
“你大爷的!老子还从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
恨恨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碎石,木辞对飞行灵器的执念又加深了许多。
天色渐暗,最后一抹阳光散去,木辞终于到了木居。看着夜空下隐隐散发着木灵气的山峰,看着山下盈盈流光闪过的结界,看着山脚下亲切的木居守卫,木辞有些热泪盈眶。
终于走回来了啊!老夫这一天,快累成狗了!
只是临到水居山脚,木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放行,因为,他忘记带校牌了,哦,是青阳徽章。
所谓青阳徽章,也就是学生徽章,出门的凭证,没有凭证不得进入学院。但是一般情况下,基本上只要是熟脸,都会被放行,比如以往木辞出入木居,一般都是刷脸的,但今天不知为何,刷不动脸了。
“怎么个情况,你不认识我?”
木辞黑着脸地对守卫室的人说道,“老张,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木辞。”
“我认识你,但是职责不认识你。”那名被称为老张的守卫说道:“木辞,今日刚收到的消息,从本月起,若无通行证,一律不允许放行,违者立即驱逐,还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初一,也就是昨天啊,全学院都通知过了,你还要明知故犯,又怪谁?”老张显然有些埋怨。
“老张你是不是傻?初一大家都放假,谁待在学院啊?”木辞有些气恼学院不按套路出牌,叹了叹气,“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但是现在我怎么办呢?总不能再去开一张凭证吧?”
老张也有些为难道:“要不,你就在这凑合一晚?”
“不可能!”木辞气愤道:“我木辞就是死,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在这种蚊虫蛇蚁多的山脚过夜!”
“那算了,你还是去找院长开张凭证吧,你跟院长那么熟,想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主意!”木辞问道:“那院长住哪?”
“当然是在主峰啊,不过那里应该比木居更严格,你没有凭证是进不去的。”
“所以说,其实你知道我哪都去不了,故意消遣我?”木辞脸色一寒,“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动起手来,也是可以让人哭爹喊娘的!”
老张赶紧道歉道:“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吗,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常听人说,言者无罪,是不是?”
“我懒得跟你废话!”木辞一板脸,掏出一张令牌甩给老张,“这张令牌,展示压在这里,应该足够分量了吧?”
老张看了一眼令牌,脸色有些古怪,“令牌是没问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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