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小楼听到了一句关于下一季真人秀的海选安排，略为分心，看了苏安妮一眼。
苏安妮才是这一场‘真人秀’和‘震武杯赛’的最初策划者和事实上的掌舵人，无论她的股权被如何稀释、无论她的合作者增加减少，应该说，真正的全套计划、真正的后续计划，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寇小楼又想到了初次进入这间厂房时，苏安妮那雄心勃勃的演讲，一时分心、一时失神。
索蔓蔓不满意：“听到没有？”
寇小楼‘不情不愿’认栽了：“行……谁叫你是老板呢。”
“……”
寇小楼送走这三位‘来帮他撑场面’的老板，回到厂房，朱大姐和弥经理正在给被淘汰的16名受训学员发放现金。这一季，不再像上一季那样了，苏安妮承诺过的全都兑现了：每人出场费1000，每场取胜奖金1000……
正如寇小楼之前所说：其他方面无可挑剔，但报酬寥寥无几。
被淘汰的16人都是男人，又有摄像机和闪光灯的聚焦，不至于眼泪鼻涕，但那忍耐的表情却更加真实，更加打动人心……至于任秘书说过的那种‘几十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一个通宵’，寇小楼特意半夜过来查看，没有发现。
或许是……
或许是……
总之，没有听到哭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切的事件都在按照苏安妮的计划稳步推进，
下一周，又淘汰16个。
下下一周，新的八强选手出线，计划淘汰8个。
寇小楼经过了这一段时间无声无息的反复思考，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并开始着手布置。
这一天。
风和日丽。
寇小楼乘坐着闵经理的私车打卡上班。
上班的第一件事，让任秘书通知：财务上的朱大姐和弥经理、行政上的任秘书和米经理、公关上的闵经理，五位管理层的核心人员，以及单学勇的徒弟孙洗山，总共六人，尽快赶来总经理办公室开会。
这是寇小楼‘再次就任’总经理以来，第一次召开会议。
众人都来得很快。
寇小楼丢出几份文件，淡淡道：“这是我近日草拟的‘员工福利支出货币化改革方案’，内有‘俱乐部财务报销预算审核责任制’‘俱乐部非经常性支出管理规定’，请大家把文件拿回去看看、想想，齐心协力的制定出一个能够有效节省三公经费的‘奋斗’目标出来。明天的这个时候，咱们继续讨论。”
当晚，单学勇拿着这份文件给孙洗山讲解：“寇小楼这是想要掌握财政大权，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的教练团队，由我震武发工资……”
当晚，索蔓蔓拿着这份文件：“寇小楼这是想要掌握财政大权啊？切……别怕，但凡是他少了你们的，我给你们补上，你们该跟他对着干就别客气……”
当晚，苏安妮拿着这份文件：“寇小楼这是想要掌握财政大权？想捏住属下报销钱款的命门，再顺便把公司的非经常性支出削减一点点下去，堵住我们的嘴巴，让我们支持？”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次日。
‘改革方案’获得全票通过，立即执行。
寇小楼笑嘻嘻的从朱大姐和弥经理手中领出了‘补发’的‘交通燃油补贴’‘通讯费用补贴’‘总经理招待费用特别补贴’，在墙上贴上一张‘削减三公经费年度任务逐月目标细化表格’，和弥经理互相点烟道：“敢不给老子发工资，哼哼！”
弥经理、米经理等人，一致微笑不语，心有灵犀。
任秘书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语揭穿：“就是嘛，咱们都是打工的，何苦彼此为难？这样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寇小楼心道：‘灰色收入’合法化，顺便给自己搞点福利，顺便给公司节省一点开支么，顺便扩大自己的权利，顺便收拢人心……呵呵，三位老板啊，谁叫你们是老板，而我们却是打工仔呢……
又次日。
寇小楼‘传令’孙洗山、沈皮特、朗古塔三人总经理办公室开会。
任秘书朗读文件道：“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为了早日做好另外两支教练团队的组建工作，为了让三支教练团队都能独立训练和指导选手，为了尽量减少外聘人员入职离职和磨合团队所浪费的时间和造成的风险——总经理办公室决定，就此‘选手、助理、助教、教练，四级多梯次人才培养方案’，以及方案中的‘通用考核定级制度’‘公费委培制度’‘长约和工资奖金分级制度’等等征求意见稿，向大家征求具体的意见……”
当晚。
苏安妮、索蔓蔓、单学勇，三人看完了这一份长长的资料，有同样一个感觉：虽然细节错漏百出，但在立意之上却高屋建瓴，为俱乐部的发展和基础人员的制度化培养、为急缺‘教练团队’的两位指出了一条光明的大道……
但是，寇小楼凭什么这么聪明呢？
不应该呀！
他怎么能比三位老板还聪明呢？
三位亲信接到了询问的电话，答曰：寇总得意忘形，在众人的吹捧下泄露天机，原来，他是参考了‘有关体制’的文件资料和规章制度……
苏安妮接听了这么一个电话之后，第一个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寇小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啦？主动揽权不意外，主动的为人排忧解难……
不对劲！
苏安妮命令属下严密监视，同时，深深的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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