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泥腿子的呐喊和绝望,算什么呢,不存在的。沉浸在小资情调,小情小爱的人,自然不知道那样沿边地区骤起的政治口号。曾经的呐喊被重提,“要共和国,不要xxx的共和国”,“斩黑龙,立轮子”。
很多后来看似笑话的事项,字里行间都是荒诞的记载,落在身边,陷于其中,有的是恐惧,有的是狂热,独独没有所谓的小觑。滔天的民变就在眼前,就是在世纪之交,就是在那样河清海晏,光风霁月的共和国。
有些人不敢相信,似乎革命或者民变很是遥远,却不知道,多少的变乱,都是被震慑,都是被碾压过去。那些个镇政府刀枪出库,那些个县政府装甲车戒备,人民在恐惧,只能低头。
也就是在那样几近奔溃的基层秩序下,中外反动势力在世纪末进行最后一搏,也算是突击花销,清空上级财政拨款。知道没有可能再是掀起民变,但至少是使得离心,捣动情绪。
西南的边境,很乱很乱,那些个自两广走出去的人物,那样的云贵边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就是拿着刀枪,包裹炸药,闯关走私。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只能够继承历史文化传统。
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不至于造反,但肯定杀官。哪怕是死,只要捞到大钱,足够全家过下半辈子,那就足够了。对于他们而言,最为悲惨的,不是给人卖命,而是连卖命的机会都没有。
世纪末而已,那不是最为艰难的时候,改革开放以来,太多太多的恐惧和不幸都已经是经历过了,但就是在困难似乎还是可以承受,不算什么了的时候,危机是要爆发,那样的一种风气,很危险。
没有太多的理由,对于全国太多的农民而言,世纪之交那样的一种概念,对于改天换日,抢班夺权,实在是太过于合适。也确实有着那么一批人,希望有看不清的变化出现,曾经深刻烙印在他们身上的标签,或许可以去掉。
一日是匪,终身是匪,牵连族人和地区,那不是很正常的么。不至于明目张胆地说出,可政策上的偏颇,理所当然。那些个的地区,和着一几十年前,社会形态上似乎没有多少变化,文化的特质不是多少几件电器可以改变的。
他们需要基建,无论是修河堤,又或者是铺新路,唯有大起大建,才能安定人心,但没有可能实现。没有上级财政拨款,只能够是等死了。即便地方筹款都是不行,没有允许,怎么都不行。
被偷偷摸摸传递小册的地方,不仅仅是一般的街道住户,甚至于是镇政府的宿舍楼和宅区,也都是被覆盖。某种程度上讲,那些个的人,确实是肆无忌惮,几近张狂。
那是一种挑衅,世纪之交,社会的大变革,表现在小处,就是那样的深刻。什么时候政府可以是被轻易挑衅了的,早上一两年,谁敢那样做,别把镇政府、乡政府不当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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