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是一名蛮族玩家。与那些喜欢等身布偶和天天在网上吸猫吸狗吸仓鼠的同龄少女不同,她最喜欢的研究那些在女生看起来“超级可怕”的虫子。在很小的时候她就能一个人蹲在大树下面看蚂蚁。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等长大一些就开始漫山遍野的抓蝴蝶、抓蜻蜓、抓毛毛虫。她养的蝈蝈比一些喜欢玩蝈蝈的老者叫的都响。她养的蟋蟀是圈子里面的常胜将军。与那些天天守在电视机前看言情剧或者谈论化妆品的同龄人不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一些老人探讨如何让蝈蝈过冬或者蟋蟀罐里的三合土应该如何配比。
反正,她在同龄人眼中就是一个异类。
也正是由于这种特殊的爱好,南楠高考的时候报考了帝都大学的生物系,进入游戏的时候也选择了蛮族,并通过一番努力成功的拜在了一位部落老蛊师的门下成为了一名蛊师学徒。
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着老蛊师学习如何饲养那些坛坛罐罐里的各种虫子。虽然,这些蛊虫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十分的诡异恐怖,但在南楠的眼中,确别有一番美感。
清晨,她早早的起床,吃过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又挨个给坛子里的蛊虫们喂过了食物之后便来到老蛊师的房间,伺候老蛊师起床吃饭。
老蛊师年纪很大了,身上干瘦干瘦的,一条条青筋攀援在身体上,就像是一根根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老蛊师的皮肤粗糙的如同老树皮一般,干瘪而粗糙,灰色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细小的伤口,仿佛龟裂的土地一般。
老蛊师端起一碗饭,慢慢的吃着,仿佛正在品尝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然而,就在他缓缓的吃着早饭的时候,忽然小小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上披着古怪纱衣的男子带着一条白毛狐狸走进了屋子。那男子身上的纱衣略微有些奇怪,明明是白色的长纱,但是上面却布满了黑色或紫色的纹饰,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当南楠集中精神准备仔细研究一下这件纱衣的时候,却感觉眼睛一阵的发花,浑身上下升起一丝怪异的恶感来,感觉那件纱衣集既可怕又可憎。
“你就是这个部落的蛊师?”那名穿着古怪纱衣的男子问道。
“你是谁,敢这么跟巴列蛊师说话?”南楠从桌边站了起来。这种时候,是她这个弟子出马维护师尊的尊严的时候了。
“看来是你没错了,叫出所有的蛊虫,或者死。”那男子连正眼看一眼南楠的意思都没有。
“咳咳咳,年轻人,非要做的这么绝吗?”巴列蛊师咳嗽了两声,将碗筷放到而来桌上平静的问道。
“立场所在,职责所限。”那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铁牌子在巴列蛊师面前晃了晃。铁牌子上都是大大的篆字,一般人还真看不懂,不过巴列蛊师曾经去过几次中原,自然认得铁牌子最上面的三个大字——巡风司。
巴列蛊师点了点头,蛮族和大汉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尽管双方没有正式开战,但是互相派遣精锐进入对方境内洗劫杀戮一番已经是一种常态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深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巴列蛊师一见那牌子心中就是一沉,“原来是巡风司的人,看来今天这事儿是没办法善了了。”
虽然心里面紧张,但是巴列蛊师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巴列蛊师缓缓的站了起来。“能不能出去比试,屋子里面的空间太小了。”同时他转头对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南楠说道,“去,去后屋把我的那个包裹拿出来。”
“收起你的那套嘴脸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在外面比试的话又何必偷偷的在这里释放蛊虫呢?还出去比试?什么时候蛊师也学会武者那一套了。”那男子冷笑了一声带着银丝手套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只青色的大虫子,那虫子不断的扭曲着身体,似乎不断的想要挣脱制住它的那只大手。可是无论那虫子如何的扭动身体,就是无法离开那手哪怕一丝一毫。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老者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大惊失色,向后退了几步。干枯的手掌却缓缓的摸向了腰间。
那男子见到老者的模样却再次摇了摇头,“真是好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们是不是同一个老师教导出来的。就连后退的姿势和脸上的表情都一般无二。你已经是第十三个想要在我面前使用这招的蛊师了。虽然表面上你的右手抹向腰间,好像要取什么东西,但是实际上,这却是一个圈套,你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两只青蛇蛊,一旦我冲过去便会落入你的陷阱之中。”
“居然被你看破了。”那老蛊师脸上一片懊恼的神色。
“当然,如果我停留在原地也正中了你的下怀,因为,一直百足蛊已经悄悄的顺着房顶来到了我的头上,正准备随时扑下来,我说的对不对?”
直到听到年轻人的这番话语,那老蛊师才露出了正中的神色,“你到底是谁?”忽然,他心神一动,他想到了之前来送信的年轻人讲起的一个传闻,“最近南疆地区出现了一个专门猎杀蛊师的年轻人,凡是被他遇见的蛊师,就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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