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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神算!伏羲神算!断生死,断吉凶,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不准不收钱!”

街角的摊位算卦的幌子下,一道袍山羊胡的精瘦汉子,摇着手中的铙铃,努力吆喝着客人。

他见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妇,满脸愁容,恰巧在挂摊边经过,算卦道人见是富贵人家的常客,猜想有生意可做,赶紧起身长揖道:“小可见过鲍老夫人!”

鲍老夫人微微一个万福,算是还礼,并不与道人言语,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急急的向前走。

算卦道人赶紧捏着指头,故作惊讶道:“老夫人印堂发黑,恐有灾祸,小可用夫人先前报上的八字,紧急为老夫人起了一卦,夫人流年不利,恐怕灾祸不远啊!”

老夫人略显惊讶,紧撵着手中念珠,不无责怪的语气道:“前翻错听你的神断,至于二子离散,我这个做娘的心中悔恨万分,整日念佛祈福不出门,今听闻我家三郎回还,老身正欲去街面寻他,休要再用鬼话骗老身。”

算卦道人故作高深,道:“老夫人命占三子,却应一子送终之兆,二郎、三郎八字与夫人不和,天生克父、克母、克兄,三人不可居于同一个屋檐下,小可曾与夫人言明,三郎命格尤硬,老夫人不肯听我言,先有夫人临盆血崩险些丧命,后有鲍员外被这三郎相克做古。三子中唯独大郎与夫人八字相和,老夫人切莫意气用事,至于家道中落,连养老送终之人也被克死,让老夫人落得个孤独终老啊!”

老夫人终日念佛,心地慈善柔弱,算卦道人的一番话,又让老夫人发起踌躇,本来拿定的主意,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两个贴身丫鬟桃红、绿柳也在一边怂恿起来。

桃红道:“神算道人断言极准,前断句句属实,夫人切莫犹豫,当听这金玉良言。”

绿柳道:“三郎轻浮,扒灰勾引大娘,败坏家风,如此登徒浪子,夫人留他不得啊!”

按照宋朝的封建世俗,倘若真有小叔子扒灰,乃是女人的失德,按理应该休掉妻子,若是兄弟不睦,可以请同宗尊长协调分家,没有将人赶人净身出户的道理。

鲍家三郎时年不过十四岁,毛还没有长全,懂得些什么?倘若有此事,也是嫂子勾引在先。

“住口!”老夫人呵斥丫鬟,甩手给了一个耳光。

自己的儿,就是犯了错误,也不容下人指手画脚,何况她信的是命,不信三郎果真能够干这样的事,只不过因为耳根软,听了大郎和儿媳的温言软语,才默许大郎赶三郎出门,是而,在鲍太平那个梦境中,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簌簌的眼泪从老夫人眼中落下,深深一个万福,她对道人道:“如今三郎回还,沦落街头,我这个当娘的心如刀绞,还请道人为我指点迷津啊!”

道人见老夫人上套,又做故作神秘起来,捏了半晌手指,惊呼道:“奇了!奇了!”

老夫人虔诚的问:“卦象如何?”

道人道:“这三郎命中注定多贵人,生辰八字偏偏与父母兄弟不和,纵然沦落街头,他年必得富贵,其富贵之相恐大郎远不及也!”

老夫人听闻大喜,问道:“如师父所言,我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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