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问了鲍太平抽筋的那条腿,撸起裤管,敲了敲,按了按,道:“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伤到筋肉,当无大碍了!”
“那我能练武吗?”鲍太平问道。
老郎中道:“虽未伤到骨头,伤了筋肉,还需要好生将养,若要访的名师,以虎骨人参为滋补,习武也未必完全不可。”
说白了些,你马下的功夫不行,可以练马上,腿上功夫不行,可以练拳脚,老中医专治小儿惊风,对于习武问题也说不明白。
秦风有言:岂曰无衣,王于兴师。如果你知道去哪,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鲍太平先前吃了老中医的惊吓,如今听说无有大碍,心中异常欣喜,拿出五两银子做谢仪,老中医却以未曾用药为由,不肯收鲍太平的银两。
算是医德高尚吧。
……
红日偏午,崔家教坊的门庭已经喧嚣起来,往来的锦衣玉带,络绎不绝。
一名胖大和尚,念珠僧衣,八搭麻鞋,肩膀上扛着禅杖,腰间挂着戒刀,许是忌惮一身的僧衣,不便出入教坊,只顾着探头向教坊内张望,却又张望不见什么端倪,在门口急切的踱着步。
那和尚还有个伴当,乃是一名身高八尺的汉子,那汉子一袭绛紫色圆领长袍,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端的是好一条汉子。
那伴当见和尚着急,安慰道:“非是门子不肯与你通报,你却说不出你兄弟的名字,如何让门子与你通报!”
那和尚与伴当,在崔家教坊门口转了有一会,跟门子说找他兄弟,问他兄弟名姓,他又说不出来,害的门子一阵奚落。
和尚到教坊找兄弟,莫非他那兄弟也是和尚?和尚逛教坊,传出去多么的可笑。
那和尚道:“洒家那兄弟一直住在隔壁福田院,平素往来,并未称呼其姓名,起初洒家唤他邻家小哥儿,后来混的熟了,我便认他做了兄弟,便又唤作兄弟,连那张三李四在洒家面前提起洒家那兄弟,也道是‘你那兄弟如何如何’,后来邻人给洒家那兄弟送了个‘镇北城‘的诨号,他的名字越发无人提及,洒家实在不知道我那兄弟名姓。”
鲍太平刚从医馆回来,心中开心,远远见得门口和尚闪闪发光的头顶,一拍大腿,惊喜异常:“艾玛,我大哥!”
鲍太平三化作两步冲过去,拉着鲁智深衣袖,便往教坊内拽:“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福田院可好?福田院新来的主持如何?大哥你最喜欢听《好汉歌》,今日给你来个女子版的《好汉歌》。”他太过欣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问鲁智深。
鲁智深半推半就,随着鲍太平走了几步,嘴巴翕动两下,似乎想回答鲍太平的问题,可问题太多,他又不能一口回答得完,冷不防的住了脚步,问道:“兄弟,你叫个什么名字?”
“我叫鲍太平啊,怎么了大哥?”鲍太平诧异道。
鲁智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着一旁的伴当大呼:“哈哈,林教头,我这兄弟叫鲍太平。”
鲍太平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鲁智深的身上,此时才意识到,鲁智深今日带了个伴当,还被喊做林教头,那一定是东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对于这个豹子头林冲鲍太平不陌生,当初他在街上被乞丐打起歪主意,鲍太平为了糊弄,指着林冲家的大门说是自家,可惜被丐头识破,吃了不少的苦头。
书中的人物和传说中的人物,此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鲍太平面前,由不得鲍太平不兴奋。
鲍太平唱了个肥喏,晃了晃肩膀,冲着林冲抱拳道:“久仰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威名,小子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林教头与鲁智深比过功夫,因而惺惺相惜,以为鲁智深心心念念的兄弟会是怎样的英雄人物,初听“镇北城”的诨号挺唬人,却见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后生,又非武义超群之人,反而还是教坊的常客,林冲面有不悦之色,只是略微抱拳,逢迎的口吻:“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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