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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远远地回答:“赵大人说了,不是怕你们跑,是怕你们对夫人们意图不轨。只要你们靠近马车一步,大军很快就杀过来!”

“你奶奶的,老子站都站不稳了,哪有心思碰女人?”路小川恨恨地啐了一口,对旁边的番子说,“有没有干粮,老子快饿死了。”

“头,咱们东厂出来办差,一路都是美酒佳肴伺候着,何曾带过干粮?”

“卧槽,也不睁眼看看,现在哪来的美酒佳肴?赶紧的,宰匹马杀了,生火烤马肉吃。”

路小川骂骂咧咧地吩咐手下去烤马肉,顺带看了曹吉安所在的马车一眼,暗道,这阉人倒是挺抗饿,一天粒米未进,居然不吱声。

番子们在窘迫中熬过了这一晚,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路小川翻身上马,下令:“继续走,出了山东后,看他们怎么追下去?”

曹吉安鬼魅般地探出了头:“路档头,前面不远就是福山县芝罘码头了,走水路,就能甩脱他们了。”

路小川大喜:“姜还是老的辣。听曹公公的,走水路。”

两个时辰后,一行人紧赶慢赶来到芝罘码头,几名番子骑马跑到码头上,对着岸边几艘渔船嚷嚷道:“船老大,我们是朝廷的人,雇你们的船出海,赶紧的,让我们上船走人。”

一名渔民从船舱里钻出来,摆摆手:“不出海,你们走吧。”

“妈的,给银子,不白使唤你。”

渔民指了指身后:“文登营的军爷们发话了,所有山东的码头这几日都不准出海,谁敢违抗,就挨炮子!”

番子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艘四百料的沙船稳稳地停泊在港湾内,甲板上卡隆炮的炮口黝黑发亮,桅杆上一面旗子上绣着一个斗大的“陈”字。

番子们如丧考妣地调头回报,路小川望着小山一般的战船,跺脚骂道:“奶奶的,忘了文登营是靠水师发迹的。”

一行人垂头丧气地继续回到官道前行,文登营的追兵似乎早料到了,不急不忙地跟着,也不逼得太近。

官道上,路小川泄气地对马车里的曹吉安说:“曹公公,陆路甩不掉,水路也被封锁了,这样下去,不累死也饿死。要不然,咱们把人还给他们吧,或许能活着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有办法收拾他们。”

曹吉安的脸呈现菜色,看样子也撑不住了,但眼神还是透着狠厉。

“路档头,这几个女眷是咱们的护身符,不能放。你以为现在把人还了,这些丘就能放过咱们吗?如果易地而处,你会怎么选择,是放虎归山,还是杀人灭口?”

路小川打了个寒颤:“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走下去,我怕咱们没到北直隶就嗝屁了。”

曹吉安递出一块令牌:“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没有办法的。往北是登州府,那里有陈雨的老丈人,千万去不得,往西走,去莱州府,然后拿着皇爷御赐的令牌调动当地义勇总兵刘泽清的人马来挡住文登营。陈雨不在山东,境内所有兵马都由咱家调度指挥。”

路小川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还有这好玩意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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