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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对我乱摸乱动!”杨晖结巴道,两眼发红,泪光闪烁。

“谁?”程自远问。杨晖指了指门外。

程自远冲出去,只见正厅边的主卧室也亮着灯,里面人影晃动。在程自远靠近卧室门的一刻,吴亮明的父亲擒着一盏马灯踱出来,咳呛,问怎么回事。

程自远抓住他的衣领,喝问:“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我……听到动静,刚起床。”吴亮明的父亲迷糊双眼道,一手推挡程自远的抓扯。

“可是我女友说你对她非礼!”程自远喊。

“冤枉!”吴明亮的父亲愕然道,“我也是刚起床,不信,问我老伴。”眼睛瞥瞥身后卧床的中年女人。

程自远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松手,返身回东厢房,杨晖仍在角落里哭哭啼啼,一口咬定不久前摸黑进来的就是吴亮明的父亲,那身高体态,那身上的烟味汗臊,那咳呛声一模一样,最明显的是指甲,又长又锋利。天,不是这男人是谁?

“我可是吓死了,倒霉透顶,来到这么个野蛮恐怖之地找罪受!”杨晖嘤嘤泣诉不已。

吴亮明的父亲迈进门,张开十指道:“看看,我有指甲么,你莫栽赃害人!”

“你戴了甲套!”杨晖喊。程自远示意她别说,转脸看吴亮明的父亲,问:

“那么,会是谁呢?你们的房子里,还有谁会这样下作?”

吴亮明的父亲猛吸一口气,话音幽幽,像从地底冒出:

“这个嘛,据我推测,十有八九是那个吴兴友。”

“吴兴友?”程自远皱眉问。

“对,三年前我买下他的这所房子,搬进来起,时不时就受他骚扰,没法子啊。”吴亮明的父亲仰叹。

“那警告他,告发他啊。”程自远道。

“我怎么去找他啊?”吴亮明的父亲苦笑说,“他死掉三年了,当初我就是贪这房子大,便宜,才……”

“哎,别说了。”程自远摇手道。

“可是,他明明是活人样子,身上有烟味、体温,会咳嗽,怎么是死人?”杨晖满是疑惑。

“没错,咳咳咳,”吴亮明的父亲说,“就是他,这个倒霉蛋,自从三年前儿子遇车祸,老婆离家出走,他就垮掉了,整日吸烟,低烧,病歪歪又色迷迷的,每夜出门偷听邻居,调戏女子,被人打得半死,抬回家就玩完了,勉强算是正寝而死,他唯一的亲戚远房表哥全家迁出村子,急于脱手,低价卖出这房子,唉,这一来被他阴魂纠缠,千不该万不该让他进祖墓,要是进了白塔就没事。”

又是白塔!程自远知道那是所谓镇妖邪、埋凶死者骨灰的地方。他觉得不可思议,心头滚过一阵疑云。

“天!”杨晖跺脚喊,“这么恶心、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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