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是在病房外见到李忠国的。
透过光洁透明的玻璃窗,李忠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似在沉睡,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显然是在爆炸余波中被划到的,不过已经做了处理,似是没有大碍。
最惹人醒目的是,李忠国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上面隐有血迹渗出,而他的两只脚也被吊着,打上了石膏。
虽然医护人员说李忠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样一副“支离破碎”的模样,还是让曾恪有些心悸,他很担心,就算李忠国平安的苏醒,但会不会以后身体上留下什么残疾。
随即又轻轻一叹,能够在这样的“灾难”中存活下来,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么?
当然,想要真正的度过危险期,那就得需要自己出力了。
陪同曾恪过来的除了金特尔和约翰两人,还有一名的棕发中年,他算是病床上躺着的李忠国的“主治医生”了——现在这个情况下,也谈不上什么主治不主治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是非常忙碌,毕竟伤员太多,所以,有些旁枝末节就顾不上了,基本上只要是医生,就得推上来照顾病人。
棕发医生叫做斯托尔,他正用略带紧张担忧的眼神看着曾恪,他很清楚,病房里的那位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度过安全期,因为在余波中失血不少,这会儿急需相匹配血液补充,否则就不是昏迷了——很可能就一直睡下去了。但玛利亚市立医院并不是大医院,格罗宁根也算不上真正的国际化大都市,他们的血液库里并没有“rh阴性血”的储备,就算是临时向其它城市寻求援助,但一时间也是来不及的——熊猫血的稀有程度在整个世界都是罕见的,想要立即从别的地方抽调而来,显然不大现实。
原本医院通过名片是想要找到李忠国的亲人朋友,没想到曾恪倒是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竟然也是rh阴性血的持有者!
斯托尔立即就明白过来,这位r曾和那位躺在床上的李先生,两人一定是有着血缘关系——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只要眼睛没瞎,就能看出来,两人在相貌上是有多么的相似,要说这两人不是兄弟,打死都没人信!
“r曾,时间紧迫,您看……”
斯托尔开口了,眼中有着询问,有着紧张,他是一名医生,他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所以他自然是想要成功救助李忠国的,他不想继续耽搁下去,所以潜台词就是:病人的情况急迫,所以,我们快点进行抽血吧!
听闻斯托尔的话,自从见到了李忠国之后,就一直在啧啧称奇的金特尔和约翰,齐齐把目光看向了曾恪。来此的目的是早就知晓的,但具体献不献血,最终还是要曾恪拍板的。
“好。”
曾恪没有任何犹豫,轻轻点头。
“那么没问题了,我们需要先采取一些血样,做个血型检测,如果顺利的话,几分钟就有结果,而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斯托尔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有个情况必须要事先告诉你,r曾,病人由于失血不少,所以……所以,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需要抽取的血液可能不会低于!”
正常人的血液质量占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一般而言,笼统的讲,每个人自身的血液差不多在至之间。人的失血在百分之十五以内,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超过这个百分比,那么就会有所不适,严重的,可能会危及生命。
按照这个比例来说的话,,显然就是在不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要知道,一般义务者进行献血,也是以一次为界限,身体素质好的,可以达到。超出这个界限,就捐献者就很容易出问题了。
可这位名叫斯托尔的医生一开口就是,正常献血的两倍,这听在金特尔的耳中,顿时就无法接受。金特尔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面容愤恨的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你说什么?你是想把他的血都抽干吗?你是医生,不可能不知道的血对一个正常人意味着什么?你是想他死吗?”
斯托尔面色愁苦,他知道这个要求很是不妥,但没有办法,病人的情况严重,完全不够啊!
“抱歉,先生,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病人他……”斯托尔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金特尔出格的动作而心有怒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就是事实,李先生他需要这些血……事实上,未必够,如果情况需要的话,可能……可能还会进行二次抽取……”
金特尔觉得自己要疯了,开什么玩笑?一次抽取的血液,在金特尔看来就已经无法接受了,还有可能进行二次抽取?正常情况下,献血一次就要时隔半年才能进行第二次捐献,可现在呢?一次不够,立即就要进行二次抽取?
这是想要什么?你是真的想要将曾恪谋杀掉吗?
救人,金特尔不反对!
但为了救人,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那金特尔就绝对不会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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