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办法了?看着周围的士兵,看似尊敬的脸上,却隐隐流露出凶意,这尊敬的背后,是一颗恨不得杀死他的心。也许,财富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皇宫侍卫虎视眈眈,宫外刺客遍布街道。
再看远处宫宇楼阁,弓箭手,国士,都在蛰伏,只等宣读结束,自己走出皇宫的那一刻,排山倒海的袭击,就会让他丧生在这华贵的宫廷门前。
“大哥……能让我最后见我妹妹一次么?”余庆失落的低下头,对着旁边意气风发的余尚问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和他并不熟络,父亲早死,母亲也意外失踪,当年落魄的家族,无法养活太多的人,将余庆和妹妹赶出家门自力更生。
后来他发家致富了,家族众人又恳求他的帮助,让家族再次走向昌盛。
现如今,家族昌盛了,迎接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阴谋,暗杀,剥夺,和威胁,终于,他们成功了,现在的余庆,已经走投无路,甚至连皇宫的门口都走不出去,只要敢露面,就会被一支毒箭射死。
压抑,痛苦,绝望,笼罩在这个年纪仅有十六岁的少年身上,他承受着这个年纪所不应该承受的压力。也许上天是公平的,让他重生的同时,伴随着的,也是一次次无助中抵死的挣扎,哪怕挣扎再无力,也是蝴蝶对世界最后努力展开一次翅膀的美丽。
“弟弟,你现在是北地王了,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宣赏尚未结束,我们不能交头接耳。”余尚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嘴角的胡子,一边揉搓,一边露出森冷的笑容。
这是间接的拒绝么?
余庆没有再问,只是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怒容被人看见,临死前,最后见妹妹一眼的机会都不允许。
这些人,真是绝情啊,当年跪在我面前,恳求我带领家族走向昌盛的时候,这些人是何其的卑微。
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就连妹妹都无力保护。
“陛下念北地王劳苦功高,为大运国做出盖世功勋,特赐下玉露酒,刘公公,还不端上来??”
高台上,身披金甲的‘国士将军’目光落在旁边持着托盘的太监身上,刘公公身体一颤,连忙将酒端上来。
所谓国士,就是为国效力的修士,这些人能翻江倒海,左右战局,乃是国家的中坚力量,因此封为国士。
一直宣读圣旨的国士将军,示意拖着酒盘的太监将酒呈上,而这位将军,就是此次计划的罪魁祸首之一‘宋天楠’,国士军就是由此人掌管。
“谢……陛下……赐酒。”
余庆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刘公公托盘中金杯盛放的玉露酒,在手中晃了晃,就见一丝幽蓝的颜色,在酒中浮沉……毒酒……难道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八大商会偌大的财富,看来真的能让一个国家都为之颤抖啊。
他将毒酒举起,悠悠的叹了口气,将酒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毒酒……呵呵……
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何妨?只是放心不下妹妹啊。
酒灌肠而入,一种刺痛开始在腹中翻涌,很快刺痛化作剧痛,周身肢体有些僵硬。
渐渐的,他意识开始模糊,跪倒在阶梯下,看着皇宫中仿佛在笑的众人,余庆眼中露出一抹阴毒。
所有人都希望他死,这些昔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长辈,温柔可人的宫女,还有恳求他帮助的达官贵人。
这些往日看起来卑微如同蝼蚁的人,却站在高高的宫殿上,审判着他的生死……
好恨啊……
如果有机会,真想亲手埋葬这些恶毒的小人。
但没有用了,他已经是将死之人,饮下毒酒,就算是能上天入地的修士,也要死在这里。
周围的人都在心中猖狂的笑着,八大商会的利益,足以让无数的人癫狂。
只要余庆死了,所有的一切,就能轻易的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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