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们,本地的老人差不多都认识俞安明,现在才晚上七点多,许多人还没回家休息,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过来问话,他们不知道俞安明为什么哭。
当俞安明断断续续的说着,那几个老人也惊讶地看着陈初阳,其中一个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孩子眉目间很像安明,看来真是一家人。”
几人拉着俞安明和陈初阳,簇拥着回俞家再说话,俞家老宅离此不远,俞安明才会在街上溜达。
进去后,俞安明叫出家人,说明原委,八十多岁的俞安明大哥俞安平,颤颤巍巍的拉着陈初阳的手,指着他手上的念珠说;“这是三叔的佛珠,我记得我小时候,三叔抱我时,我最爱扯着玩。”
“你们来看看,姆妈说过,三叔的佛珠,每一颗都刻着一尊罗汉。”
俞安平已经看不清了,抬头希翼地看着陈初阳,见到他重重的点头,不禁也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许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在家人邻居的劝慰下,两个老人渐渐平静下来,接着开始述说,那些被人误解多年的事,期间又有一些家人晚辈回来,还有两位嫁出去的姨母回来。
俞华严从小跟着老和尚学习,长大后和一个姑娘相恋,那姑娘是逃荒到此,饿昏在街头,被老和尚救回去的,孤身一人的孤女,无处可去就留在老和尚身边,那时的和尚真的老了,有个人端茶送水的也方便一些。
少年男女接触久了,产生感情在所难免。可俞家当时是大户,俞华严的母亲早逝,二娘被他母亲临终托付,照顾小儿子。
如今小儿子看上逃荒的姑娘,二娘觉得对不起大姐的托付,死命的反对。结果俞华严在他二哥的帮助下,带着那姑娘私奔,那时老和尚已经圆寂,两人才敢逃跑。
可他这一跑害死了二哥,二哥是二娘的亲生儿子,母亲要行家法没人阻止,结果当时行家法的堂叔失手,打死了二哥,这事对外又不能说。
俞华严听到二哥的死讯,恨上家里,那姑娘觉得自己害死恋人的二哥,十分自责,几天后自杀身亡。
这对俞华严更是打击,回家祭奠过二哥后,放言自逐家门,放弃一切,踏上从军的路,去战场上厮杀。
从此鸿飞冥冥,再也没了他的消息,街坊邻居不知道内幕,只从俞华严说的放弃家产的话中,私下里猜测,他们兄弟争家产反目,老三离家出走,老大继承了所有财产。
邻居们听到这些,恍然大悟,这些年冤枉老大一家人,陈初阳也明白了,为什么外公不愿回家,躲到邻省的县城,还到五十多岁才娶妻生子。
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亲哥哥为他身亡,心爱的女人也死在这里,回来让他情何以堪啊,再说大丈夫一言九鼎,若是回来,家里人还以为他要分家产,如此就断了回家的念想,终老他乡。
“初阳,既然你回来了,你外公就你一个后人,这家里的财产,当年你外曾祖母给你们留着一份,日后就由你来继承吧。”
俞安平现在陈初阳应该叫大舅了,开口说道,其他人也没反对的意思,但陈初阳如何能要,自己外祖父说过不要的,他要了成什么了。
“大舅舅,这我不能要,我自己亿万财产还不会打理,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的。”
陈初阳的意思很明白,钱我多得是,外公家的财产,留给你们自己家里打理,我是不会参和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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