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第一个失踪的人出现了!就是那三个丘八里的一个,叫什么,什么汤……”
“汤墨。”
第二天中午,李清霖面色平静的在食堂吃饭,杨咏幸一副八卦的模样凑到李清霖耳边。
听着八卦,李清霖频频点头,甚至适当的提问,就如同才知道消息。
苏富贵隔了张桌子自顾自的吃着,也不发表意见。
而汤墨的那两位同伴,满脸的兔死狐悲,目光闪烁的看着其他人,宛若惊弓之鸟,神经绷到了极致。
实际上,在这些保安里,他们三个是最不受待见了。
就如同监狱里永远是杀人犯当老大,而强,奸犯则是最受歧视。
对他们这些当了逃兵的丘八,杨咏幸等人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他们在意的,不是汤墨的生死,而是他失踪背后所透露的信息。
究竟是传言为真,汤墨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关键。
还是有人故意搅浑水,想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等了几天,汤墨都没有出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死在了那天晚上。
可凶手仿佛是幽灵一般,一次得手后,便消失不见。
没人怀疑汤墨是‘韩跑跑’附身,逃下山去了。只因为他们这些被抽调到精神病院的人,一旦离开了天津,或者长时间不回来。
便会被所有军阀势力追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死得更惨。
这几天,李清霖这位知情者过得分外平静。
白天练武,晚上修行,偶尔去小洋楼里逛逛,增加点曝光度。
然后就在南山窟到处瞎晃悠,好似巡视农场的庄稼汉,东拍拍、西看看的,准备送某个人一份大礼。
汤墨失踪的风波逐渐稳定下来,日子似乎也变得时光安好起来。
但李清霖相信她很快就会动手。
那天晚上,他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冷静的替何双分析。将关于潘金莲的梦境和易河的发病联系起来。
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有的思维。
不要低估民国时期一位经过高等教育的女子对自己清白的看重,哪怕李清霖坦言这只是可能性之一。
何双也会牢牢握紧这一线生机。
何双或许会怀疑李清霖,但她只是怀疑。
而李清霖却是实实在在的拿捏着她的把柄。
这一天,斜风吹来,天气有些阴沉,连空气都变得潮湿起来。
李清霖起的很早,却没有练武。
而是站在窗子前,目光平静的看向小洋楼。
那里,是一楼到二楼的转角处。
那里,有一位正在查房的女护士,缓缓推开了一扇门。
门后,老院长面色红润,呼吸绵长的睡着在病房里,似乎随时都可能醒来。
何双手里捧着一本病历,时常还在翻阅。
她仔细检查着老院长的生理机能,在病历上写着结果。
然后,她好似做着一件本该如此的事,缓缓将一小瓶淡粉色的药剂注入输液管里。
啪嗒!
一大滴春雨落到窗子上,继而便是如油般密集的雨点子,朦胧了远山,也笼罩了整座精神病院。
外面,在下雨了。
何双有些失神,但转而有条不紊的收好药瓶。
她小心的给老院长盖好被子,轻轻走了出来,随手关上了门。
小洋楼外,李清霖一直站在窗子前,但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掠起了诡异的弧度,像是嘲讽。
雨越下越大,终于,李清霖听到从小洋楼里传出了巨大的动静。
“出事了出事了!院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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