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门！”
出了正擎殿，方夏意马上一脸兴奋地抓住赵小杨的胳膊：“如果大师兄赢了，我会很开心，可是你赢了，我更开心，以后当了掌门，可不许跟我摆架子啊！”
见赵小杨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他便疑惑道：“怎么，你不想当掌门？”
“你觉得，我真的有资格么？我只入门五年，对门中各种繁杂的事情一窍不通，掌门之位，我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这离我太远了。”
“师父不是说了，早些确立也只为安定人心，至于你何时才能成为掌门，只怕还要等个几百年了，反正师父一直康健，大家也都盼着他能多活个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到那时候，你就不是现在的赵小杨了，还怕没资格当掌门？”
“既然还是很远的事，又何必早早就下定论？谁又知道几百年甚至一千年以后，大家都变成了何种模样？”
“你看吧，你又绕回来了，要不是北华山情况特殊，当然也就不用这样来选了。你看西华山，虽然没人说什么，可人家公认的掌门继任人就是陆玄心陆师兄，还有东华山，谁不知道下一任掌门是卓星斓？”
赵小杨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冬意也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对着赵小杨道：“小师叔，我选的是你！”
赵小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跟我更亲一些，小孩子嘛，当然是谁亲选谁了。”
冬意似乎被他说得不高兴了，昂着头道：“我才没有乱选，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方夏意忍不住嗤笑出声：“就你还慎重考虑？”
“当然了！”冬意努力挺直腰杆，“我一开始想选的是大师伯，可是后来想想，师兄们说得有道理，小师叔更仁慈，所以选你更好。”
“师兄们？你的师兄们说什么了？”赵小杨不免有些好奇。
整个选举都是各自私密进行，按常理来说，没人知道别人选的是谁，可听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不少人都是私下讨论过，然后一起做的决定。
冬意把头凑近，压低了声音道：“他们说，大师伯样样都好，就是那一次太冷酷了，他居然要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小师叔你为了护住那个孩子，连死都不怕，所以大家更愿意选你。”
居然是因为游蛇岭那一次？
可那一次赵小杨违抗师命救下小妖，差点也是惹下轩然大波的。
后来若不是意外使出御水诀，又引出了他的身世，只怕也是要受到重罚的。
而如今，竟然还是有些弟子因为此事支持他，这听起来多少都有些匪夷所思。
“大师兄那次之所以如此冷酷，是因为他心底的仇恨，大家不了解他对我爹的感情，也不理解他的仇恨，这未免有些不公平。”
赵小杨话音刚落，言君行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为何要去要求大家理解？这天下之大，人物之多，没有谁是必须去理解谁的。”
“三师兄？”
言君行微微一笑：“师父把此事交给北华山所有弟子，便是愿意由着他们的心思去做决定，至于他们是从哪些角度来考虑问题，这些，都不需要去计较。你不能要求他们理解大师兄的所作所为，就像你也没法逼着他们，把赵小杨和慕临分开，因为赵小杨和慕临，本就是一个人，如何能分得开？”
赵小杨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言君行继续道：“说白了，此次也未必就是最终结果，一切不过是压下言论的手段罢了，这手段是经过所有人同意并参与的，以后自然也不会再有妄言，至于其它，也无需想得太多。”
拍了拍赵小杨的肩膀，言君行笑道：“小师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选你的人，自有选你的道理，有人看中你的仁慈，有人看中你的道行，有人只是单纯地更喜欢你，但无论如何，那都寄托了很多人的希望，所以，别让他们失望就好。”
赵小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总觉得言君行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最后这句话的语气，都似是意有所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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