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摇晃了一下,这才想到方才看他狂乱的眼神、胀红的脸庞、酒气中隐带的甜腻。分明是中了极厉害的蠢药,那虎狼蠢药和寻常壮阳药不同。里边通常都掺加有迷乱神智的成份。
“不怪他!怪我自己!是我自作自受!”小聂又暗暗抽泣了几声,她幽幽一声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两颗晶莹地泪珠,眩然欲滴。
泪终落下,小聂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忽然“察”地一声还剑入鞘:唉!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如此,我不能杀他!可是这样一来我却又完成不了任务了,完成不了任务就不能替父亲洗刷冤屈。
此时的小聂内心非常矛盾,她瞅了一眼柴毅,见他还光溜溜的趴在床上,脸上不禁一阵躁热,便以剑鞘一挑,将那锦被替他掩上,却不知道自已是不想见他这副丑样子,还是怕他受冻。
柴炎还在皇宫等候自己的消息,怕是自己也要暴露了,如果事情没有成功,以他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小聂咬唇想了想,她不知道要怎么将柴毅带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敢唤醒他,将他唤醒和他说什么?你把我睡了?踌躇半晌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房门一掩,她的心骤然急跳,魂儿飘飘荡荡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一刹那地失神,与她来说,好似一瞬千年。
攸尔听到外面传来嗵嗵嗵有人走路交谈的声音,她才恍若自梦中醒来,急忙捡起绳子将自己颤了一圈,然后伏在床上装睡过去。
再回到柴毅这边,他对之前生的一些事多多少少还是可以记清楚的。
房门关上,柴毅的肩膀就攸地一震,“涮”地一下,肩背额头冷汗涔涔。
方才一场肉搏战,大汗透出,虽然药劲过了,但那药有迷神作用,头脑还有些晕眩。
可他的意识一恢复,立即便记起了一切,眼前一片狼藉,上下躯体叠覆,而这个刚刚纵情交欢的女人却是想将他置于死地的女人,柴毅之所以做着一切确实有着打动她心的念头,事实证明自己似乎成功了!
此时柴毅惶惶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大汗淋漓,身下妙体横陈,两人正做着最亲密无缝地接触,一旦清醒过来,赤裎相见,呼吸相闻,难道打个招呼说你好?
柴毅无奈何,只得装作睡去,先避开这尴尬再寻主意。
而小聂在床边啜泣举剑,他微眯着眼晴,透过里边床角漆得透亮的床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便含含糊糊似梦呓,装出一副要舍命救她的样子。
若是小聂真要杀他,柴毅还真不一定能打过这个女人。只能搏一搏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她才会造成这一切的。
从小聂刚才的自言自语中他更是确定了小聂就是柴炎派来暗害自己的,可不知道为何小聂一直并没有动手,而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他却又放弃了。如果小聂仍然执意要杀他,想来她若动手,趁她无力急扯被子扭打一番。自己未必就制不住一个失去力道的女人。
柴毅当然不知道小聂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力气,刚刚还将绳子挣脱了呢,如果决意杀他。仍是难逃一死。
好在小聂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忽而望天忽而看地,忽而咬牙切齿,忽而暗自垂泪一番后竟放手离去,柴毅又是意外又觉松了口气,他实在没有心理准备现在面对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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