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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退守祁山城与木门一带。”

赵广毫不犹豫地说道,“此三地未下,陇右难安,大军不得北行,故只有退守。”

冯永一怔,心道那不就是原历史上诸葛老妖第四次北伐在木门埋伏,令人射中张郃膝盖那一次?

“那若是下了西县与冀城呢?”

“那就可以尝试着堵街亭和陇坻。”

赵广点了点上邽,“若是上邽未下,向东就是广魏郡的治所临渭县,二者可以互相呼应。”

“再加上临渭到陈仓,有依靠渭河形成的陇山小道,大军行不得,但派两三千精兵过来还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大军东边侧冀就有威胁,那就须得小心。如想歼来援之敌,街亭迎战就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

冯永问道。

“因为那里不但有地利,同时大军也容易从略阳那里集结。”

我靠!

你知道这个?可以啊!

冯永斜眼看了一眼赵广。

赵广却是没注意到冯永的眼神,只见他在上邽、还有广魏郡的平襄等地插上代表曹魏的小木棍。

曹魏东西两边对西县、冀县、略阳、街亭这一条线所形成的夹击之势一下子就突显出来了。

从沙盘上看来,在北伐大军东西两边皆有威胁的情况下,街亭确实算是最适合决战的地方,同时也是北伐大军能支撑起决战的极限之地。

冯永看了看沙盘,心想这么说来,如果真按原历史的第一次北伐,街亭难不成是诸葛老妖早就设计好的决战地点?

“欲要与曹贼战于街亭,就须得知道街亭地形。”

赵广在别的方面不靠谱,但论起行军打仗,那却是相当的不错。

自得了冯永的暗示,这两年来,他为了能把陇右之地做成沙盘,甚至还亲自扮成商旅来过祁山。

这一次祁山城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打下来,就是靠着他提供了极为详细的地形图。

要不然,就凭大汉远道而来,攻城器械都没能及时运上来,要想攻下祁山城,困难度不小。

“欲扼关陇大道,一是守陇山东面的陇坻,二是守陇山西面的街亭。”

“街亭城中有泉,可供大军使用,旁边还有河川,周围皆是平地,南北宽近十里,东西长约三十里,城池当关陇大道而立,乃是兵家必争的咽喉之地。”

“曹贼当年为防有人利用此地断关中与陇右联系,曾摧毁此城,故如今此城残败不堪。”

“不过那小城虽是残败,但若加以修葺,还是可以当作做大军营寨,与曹贼相持。而且此地开阔,乃是两军相接的绝佳之地。”

“且街亭后方有略阳作为依托,而曹贼却要越过陇山而来,只要相持下去,那定然是他们吃亏。唯一可虑的,就是要防住东西两边的曹贼。”

后世不少人都说街亭地势险要,其实那根本就是在胡说。

街亭南北两边确实有山,但山谷其实是一个面积为几十平方公里的开阔地带,适合双方大军摆开阵势厮杀。

街亭小城,就在这个开阔地带的正中间,想要绕开,绝无可能。

很明显,按这个地形,诸葛老妖在原历史上是要和张郃来一次真男人的较量,硬碰硬。

可惜的是马大嘴竟然私做主张,跑到山上去,让开了道路。

汉军没能在关陇大道上扎下营寨,前军又被打败,再加上两翼被威胁,根本无法与魏军争锋。

所以诸葛老妖明明已经率军到了街亭附近,但一听到前方战况,就极为干脆地直接扭头就走,不做一丝滞留因为他也无能为力了。

唯一让冯永觉得疑惑的是,凭什么诸葛老妖觉得自己在街亭能打败张郃?

若是两军在街亭纠缠不休,时间长达数月,汉军的后路两边的侧翼万一生变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看看当年的汉中之战,就长达两年之久。

“你们说,若是大军与曹贼在街亭相接,当如何打败曹贼?”

冯永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王平资格最老,终是他开口劝诫道,“将军,这战阵之事,瞬变万千,某曾听闻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说,不一而足。依某亲身所见,胜负之说,非亲临阵前不能决。”

“如今我等在这里假设,亦只能是做到尽量不为曹贼所趁,至于如何打败曹贼,还是得依靠阵前机变才行。”

冯永听了,有些歉然道,“是我太过于执着了。”

说着又对着王平有些恍然大悟地感激一笑,“昔日丞相曾对我说过,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今日得王将军之言,这才有所醒悟。”

王平有些尴尬一笑,心道我又不识字,方才所说的,只不过是自己亲身的经验,这丞相教冯郎君的东西,我如何能知是何意?

“那陇坻呢?”

冯永又问道。

“陇坻的话”

赵广脸上现出犹豫之色,“这个难说。毕竟陇坻乃是关口,若我们要守陇坻,不但要急行越过陇山,而且还要在曹贼来援之前夺下关口。”

“能担此大任,最适合的,莫过于南乡士卒。”赵广看向冯永,“只是如今南乡士卒,如今最多不过一千五百人”

冯永从南乡抽了六百人去越巂,回到汉中,又把南乡这两年练出来的士卒全部抽走,才凑了一千五百人。

拿这一千五百人去打陇山关口,不说能不能打下,就是能打下,估计也没几个了。

几年心血,一朝全白费。

不过赵广这小子没说实话,冯永沉沉地问了一句,“你这两年啥都没干?”

“干干了,只是总觉得比南乡士卒少了点什么。”赵广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管怎么练,也比不过南乡出来的士卒。”

废话,没有精神信仰的士卒,能和南乡士卒相比?这几年南乡的精神灌输又不是假的。

冯永懒得跟他解释。

他的目光,在陇坻和街亭之间不断来回扫着,不知在想什么。

“兄长,不管是去街亭,还是去陇坻,都必须得过冀县。如今天水诸县各有人前去,唯有冀县尚无人前往,正是我等施展之时。”

赵广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冯永说话,终于忍不住地凑过来,“丞相手头所能用的人,如今亦只有我等,却不知兄长与丞相说得如何了?”

“不如何,我还没说呢,丞相就叫我回来了,让我好好读书,看好大军的粮道。”

冯永摇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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