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渭、冀城、道、襄武,陇右四郡的郡治,按从东到西的顺序,都是建在渭水边上。
所以关兴从临渭沿着渭水一路疾驰,日行百余里,只用了两天多,就赶到了冀城。
打听到冯永的住所,直闯入他的院子。
冯永的部曲们都认识关兴,知道这是主君的妻兄,倒也没人加以阻拦。
唯有守在冯永卧室门前的刘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关将军为何而来?”
“冯永呢?”
关兴知道这刘浑乃是冯永身边的随从,开口问道。
“在里头”
刘浑话还没说完,关兴就直接大踏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冯土鳖此时正蹲在大水盆上,低着头观察自己的两片五花肉。
这两日屁股痒得厉害,樊启说是准备伤好的前奏。
冯永自己夜里也悄悄地摸过,上头的痂确实有准备脱落的迹象。他正暗自高兴呢,就听得房门“砰”地一声突然被人打开了。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暗,屋里就多出一个人。
关兴低头看到的,就是冯土鳖以一个怪异无比的姿势蹲在水盆上面。
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眉头一皱。
冯永这个有点类似蹲坑的姿势,本就重心不稳,再加上还跨着一个水盆,腿还容易酸麻。
此时被关兴这么一吓,他下意识就猛地抬头的同时,又慌里慌张地想要站起来系腰带,同时嘴里还说道,“兄长如何在此?”
话音未落,冯土鳖重心没调整过来,腿上血液又有些不大通畅,脚板微微发麻,然后“扑通”一声,直接就坐到了水盆里,溅起一大波水花。
关兴反应极快,一个连跳往后退,脸皮抽搐,手把口鼻捂得更紧,感觉有些恶心欲呕。
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瞟向水盆:这小子都什么古怪癖好?怎么会在这里如厕?也不知道这水盆里头有多少秽物?
冯永只觉得尾椎骨被水盆的边缘磕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再看向关兴时就有些恼火,脸色也变得不善起来。
“兄长,虽然你是我的阿兄,但这般不敲门进来,是不是有些失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站起来,哪知还没站到一半,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站直,原来是水盆套在了屁股上面,如同背了一个壳,把自己给卡住了。
无奈之下,又只得再蹲下去,把水盆摘下来扔到地上。
幸好已经伤口结了痂,沾点水不要紧,只要及时擦干就好,不然就麻烦了。
关兴自知错在自己,当下“唔唔”几声,指了指他的身上,然后又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里头说道,“我找你有急事,在前厅等你。”
里头的冯永一听,心里就一个咯噔:就陇右目前这局势,还能有什么急事?莫不成诸葛老妖这一次悄悄离开,又搞出事情来了?
上回街亭一战,让冯永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他连忙三下两下地换好干爽的衣物,就向前厅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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