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关氏,不对,是大嫂的肚子总算是争气。”
虽然背地里议论兄长的细君有些不妥,但此事对大伙来说,干系不小,所以邓良也就没有那么讲究。
反正许勋也不可能说出去。
许勋点了点头,“兄长对女色的眼光,实在是挑剔了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去身上的羽绒服。
屋里实在是有些热,这才坐了一会,身上就开始冒汗。
脱去外套,他又拿过案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干。
邓良在一旁点头,赞同地说道,“元德此话甚是。不然就凭咱们兴汉会的兄弟,兄长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大伙怎么也能帮着找到。”
可惜的是大伙跟着兄长这么久了,连兄长的口味似乎都搞不清楚。
说起这个话题,许勋就不禁想起前几年送去南乡的二娘。
心里更是叹了一口气,当初还以为兄长是好那一口,没想到二娘却是被放到地里种菜去了。
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即便当不成兄长的妾室,当个外室也不错啊。
看看慕娘子
想起慕娘子,许勋一下子就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对了维哲,慕娘子临走前,还曾告知我一件事。”
“何事?”
“慕娘子说了,兄长那边已经打通丞相的关系,今年我们可以在南中放开手脚酿酒。”
“太好了!”邓良连接听到两件喜事,当真是觉得喜不自禁,“果然还是兄长有办法!”
“不过兄长还说了,这酿出来的酒,至少有一半要酿成烈酒,全部送到陇右去。”
邓良听了这个要求,却是有些奇怪,“兄长要这么多的烈酒做什么?”
初步酿出来的蔗酒,哦,现在已经被大嫂正式命名为蜜酒,比起以前的浊酒,那不知好了多少倍。
酒香浓郁,酒味柔和,口感醇厚,饮之令人不能释杯。
喝过蜜酒之后,再去喝那些浊酒,感觉就像是喝醋一般,谁还能咽得下?
邓良作为锦城这个总中转站的负责人,自然也知道,南中所产的蔗酒,除了蜜酒,还有一种烈酒。
这种烈酒喝下去,从喉咙到肚子,犹如烈火一路在燃烧,他倒是不喜欢饮。
不但他不喜欢,大多数人也不喜欢。
“莫不成兄长喜欢喝烈酒?”
许勋也在猜想着同样的问题。
邓良点点头,“有可能。我曾听赵二郎说过,兄长去南中时,曾酿得烈酒三坛,还带去了南中,想来兄长应该是对烈酒有所钟爱。”
“而且军中将士,多是粗犷之辈,给他们饮烈酒,想来更能壮胆吧。”
许勋闻言,点了点头,认同了邓良的话,然后又叹息一声,“可惜的是,这酒酿出来,却是不能卖,只能留给自家喝。”
“要不然,光凭不用粮食酿酒这一项,就不知要赚多少钱粮。”
“这就够了。”邓良摇头道,“光凭现在南中的甘蔗园子,也酿不出多少酒。”
他坐镇锦城,调度各处,比许勋更清楚南中的情况。
“更何况因为北伐,大伙皆是全力支持前方,南中今年根本没有开出新园子。”
“兄长又要酝一半烈酒,这剩下的蜜酒份额,只怕也是堪堪够大伙分的,哪有多余的拿去卖?”
“待过两年,南中的甘蔗园子就开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再去求兄长,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朝廷放开禁酒令。”
邓良说起“让朝廷放开禁酒令”的话,轻描淡写,仿佛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般。
许勋居然也同意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
虽然南中的甘蔗园是最早就规划好的。
但这几年来,先是支持兄长平越巂,然后又是开马场,接着又是北伐。
若不是汉中各家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已经稳定产粮,大伙未必能拿得出那么多的粮食。
不过南中的甘蔗园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开垦速度慢上不少。
只是红糖本就暴利,产量少,价钱就贵,大伙倒也不着急。
至于卖酒,许勋也就是想一下,倒没真说一定要去犯这个禁忌,如今手头的进项,比起以前只多不少。
只要兄长不倒下,待等到蜜酒产量充足的那一天,想要贩卖,那还不是简单的事?
不过他却是另想起一事。
“这收上来的甘蔗,也有那些世家的份,我们用蔗渣酿酒,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也要分一杯羹,那当如何?”
邓良胸有成竹的一笑,“元德却是错了,我们可没那能力,能用蔗渣酿出酒来。我们明明是用甘蔗酿出来的,这一点,千万要切记,切记。”
许勋听到邓良这话,先是吃惊地看向邓良,待看到他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容,猛然惊醒过来。
只见他脸上现出恍然之色,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记岔了。”
想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我们分给他们的红糖份额,没少分毫,足以我们拿的是自己的甘蔗来酿酒,可没拿他们的甘蔗。”
邓良接口道,“所以那些世家想要从我们手里拿到绝世好酒,那就只能减少红糖的配额。如何取舍,我想他们应该会很为难吧?”
说完这个话,两人相视一笑,像极了爱哦,不,基情。
锦城闲坐,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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