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便说:“低级的解题思路嘛,是这样的:假设沈少爷你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沈少京一听,这假设倒是很新鲜,不由得专注了几分。
云枫接着说:“沈少爷你手底下的兵士既有鸡,也有兔......”
沈少京一听这话,你大爷的,当老子是兽王啊。
不过,看在云枫一本正经的讲解算术题的份上,加上自己确实也很好奇,沈少京还是硬生生的忍住暴走的冲动了。
云枫说:“假设沈少爷治军有方,手底下的鸡与兔都是训练有素的牲畜......”
沈少京哭笑不得,恨不得一掌抽死丫的,最后还是求知的欲望占了上风,硬生生的耐着性子,认真的听着。
云枫说:“这一天早晨,沈少爷沙场秋点兵,三千六百只鸡与兔全部集合在点校场上接受沈少爷的检阅。沈少爷手执令箭,一声令下,所有的鸡与兔都按照既定的操作抬起了一只脚,这样一万一减去三千六,还剩下七千四;然后沈少爷又一声令下,所有的鸡与兔又都抬起了一只脚,这样七千四再减去三千六,还剩下三千八。这时候,由于鸡的两只脚都抬起来了,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那么剩下抬着脚的就都是兔子了,总共多少兔子呢?总共还剩下三千八百只脚,每个兔子还抬着两只脚,那么兔子的总数就是一千九百只,三千六减去一千九,鸡的总数就是一千七百只。”
云枫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沈少京、孙福站在一旁傻愣愣的边听边看,只觉得脑乱如麻,这都什么什么啊。
等到听云枫说完,沈少京试着把答案代入计算一下,还真是这个答案,不禁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说:“什么原理?”
云枫叹了口气,鄙夷的看了一眼沈少京:“连低级的都听不懂,刚才竟然还想听高级的解题思路?”
这番话说得很不礼貌,哪里像一个跟人家混饭吃的家庭教师?
不过此时沈少京对云枫已经隐隐有了膜拜的心思,对云枫的态度也不是很在意,而是醉心于推演刚才云枫所说的“鸡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原理,琢磨着为什么鸡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把鸡与兔的个数给压出来了呢?
想了半天,沈少京觉得好像隐隐有点头绪了,便闭着眼睛消化了下,然后问云枫:“中级的解题思路怎么说?”
云枫便说:“你要是看懂初级的解题思路的话,那么中级的就好说了。云某把这中级的解题思路,叫做‘差量法’。”
唉,没办法,反正自己是个破教书先生,沈少京这样的,貌似也不会成为什么震古烁今的大学问家,自己今天与沈少京这点破事,应该不会被记载在史书上吧,那么自己剽窃后人的名词,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对,自己现在是古人,自己要是率先把“差量法”这个名词说出来,那么后人岂不是要拾自己牙慧?
云枫觉得脑子有点乱,便索性不再想这些问题。
“差量法?”沈少京诧异的问。
云枫便说:“所谓的‘差量法’,就是专门解答这‘鸡兔同笼’、‘板凳与鏊子’一类问题的方法。比如鸡与兔的问题,两者数量的差异,主要体现在脚上。具体来说,就是每只鸡与兔相差两只脚。既然如此,如果假设这三千六百只全部都是鸡的话,那么总共就是七千二百只脚,但实际上却有一万一千只脚,比七千二百只脚多了三千八百只脚,这多出的三千八百只脚就是每支兔子比鸡多出的两只脚多出来的,那么三千八百除以二,最后得出的一千九百这个数就是兔子的总数,进而就可以算出鸡总共是一千七百只了。”
沈少京听了,微微一怔,有刚才“鸡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低级解法”在先,他倒是很快就听懂了这个“中级解法”了。
沈少京消化了一下,又问:“那高级解法呢?”
云枫却摇了摇头,一副欠揍的样子说:“高级解法吗?暂时给你讲,你也听不懂。那些鬼画符的东西,本身就是一门惊天动地的学问,等我把那些鬼画符都教给你后,你就自然而然会高级解法了。”
沈少京阵阵鄙夷,不过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对云枫可是彻底的服了,当即取出一锭银子。
云枫一看,真是太可耻了,教师可是多么崇高的一份职业,我云枫这辈子有幸为人师表,自当洁身自好,怎么能胡乱收学生的礼物呢?这不是逼我犯错吗?
但是如果正义凛然慷慨陈词怒斥一番,坚持拒腐防变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这孩子还年轻,人家只是单纯的想表达一下对他老师的尊敬的意思,人家又不差钱,我就那样回绝了,多不人道。
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免为其难的先收下吧,反正我暂时也没钱。
正想着美事呢,结果一抬头,云枫傻眼了,原来自己想多了。
沈少京把那锭银子随手抛给了孙福:“孙管家,这次做的不错,赏你的,拿去用吧!”
孙福忙眯着眼睛,满脸堆笑着说:“只要少爷满意就好!”虽然他身为沈府的大管家,肯定不差钱,但沈大少爷脾气怪癖,难伺候的主,如今破天荒的打赏自己银子,那可真是莫大的荣耀呢,当然要赶紧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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