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要谈文治,不禁都是讶然,相互一望,都在想:看来云县令这次被赵有为他们给刺激得要失常了,所以百无聊赖之下,竟然费尽周折地把大家伙请来,要与大家伙一起谈谈我大汉的文治,也算是排解烦忧了呢。
想到这些,众人心中都对这个年轻的县令心生同情,觉得还是不要扫了兴致才好。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一个年约三十的书生缓缓站了起来,朝云枫行了一礼说:“知县大人,学生孙让,不自量力,先谈一谈自己的感受,权当抛砖引玉,说得不妥的地方,还望大人宽恕。”
云枫笑了笑说:“孙大哥尽管直说,今日我等共聚一堂,不论官阶,纯粹是以学会友。”示意孙让坐下。
孙让坐下,看了看众人,清了清嗓子,说:“云大人,诸位,孙某以为,何为文治?所谓的文治,乃是尊崇圣人先师的教诲,以礼为轴,礼仪贯穿始终,最终达到教化万民之功效。具体来说,就是庙堂之上,要选贤任能,把那些德才兼备的文人选充到合适的岗位上,远奸佞,重贤臣,则天下必将垂拱而治。”
云枫笑了笑说:“远奸佞,重贤臣,确实不错,诸位以为如何?”
这时,一人开口说道:“云县令,学生邹良,有一事不明。”
云枫笑着说:“咱们坐在这里,就是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有什么疑惑,尽管说出来就是。”
邹良眼见云枫态度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不禁心生好感,便说:“邹良有一事不明,远奸佞、重贤臣这话,确实不错,但要是满朝根本没有贤臣,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其余读书人都是微微变色,都是紧张的望着云枫。这邹良竟敢直接说满朝没有贤臣,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可是够满门抄斩的。虽然,在这个乱世里,朝廷的法度谁也不放在心上,但是邹良说出来的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打击面实在太过,而邹良本人,恰恰又是个毫无任何根基背景的苦寒之家的读书人,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不放,谁会保他?
邹良心里已经为此郁积了多年的忿恨不平了,刚才也是一时嘴快,就忍不住说了出来。结果话一出口,也是有点后悔了。
云枫似乎看出来邹良的顾虑,笑了笑说:“邹大哥不必顾虑,今日乃是云枫把诸位请来,各位在这里尽管畅所欲言便是。要是有什么话说得不对的地方,一切后果由我云枫来担负。要是有人胆敢以今日堂内之话来攻击、伤害各位的话,云枫必定不与之善罢甘休!”
这番话说得十分的坚决,众人听了,都是心里一凛,随后满脸感激的望着云枫。虽然这年头当官的没几个好人,但眼前这位云县令,虽然年纪轻轻,却很有担当精神,是个很不错的官员。
云枫望着邹良,笑了笑,说:“邹大哥,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邹良听了,沉吟了一下,干脆一咬牙便说:“实不相瞒,在邹某看来,这满朝官员,要么就是奸佞小人,要么就是夸夸其谈不务实际的清流,要么就是明哲保身之辈,那些真正有德行、有能力的贤臣早已没有容身之地,如此情景下,还怎么选贤任能?面对一旁奸佞小人、夸夸其谈之辈、三缄其口之人,想要选贤任能,又从何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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