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张阳教了十二个字,军士们学得极其用心。古原早对这些字烂熟于心,依然一板一眼地把这些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满仓心情激动,回营后依然用手在床板上写字,做梦也不敢想啊,终于有一天能读书识字了。
张阳就这样在军营住下,晚上上课,白天闲着无聊,常到操场看军士们训练,渐渐收起对军士们的轻视之心。
新式马车调试完毕,宋诚坐去上朝,一到午门就让朝臣们惊艳了一下,这马车从外形上看,比普通的马车宽了两尺,长了近一倍,车门是木制,关上可以挡风雪,比布帘子强多了,左右有两个很大的窗,挂着杏色的窗帘,十分漂亮,再上车一看,哗,居然是软椅。
张益到的时候,见一群同僚围着一辆马车上上下下,不知发生什么事,也凑过来。
他一来,朝臣们都让开了,方便他上车试一下。
张益一坐上沙发就不想挪屁股了,太舒服了,比硬梆梆的帽椅舒服太多了。
“这车谁的?”他眼望同僚们问。
新上任的左都御史杨善独自一人站着,扎堆的朝臣们自发离他一丈远,刚才他刚凑过去,同僚们都像避瘟疫似的躲开,他也不在意,同僚们还在想怎么组织语言呢,毕竟问话的是首辅,要怎么表现,才能给首辅留下好印象?
杨善全然不管这个,立即道:“杨阁老可要也来一辆?”
“这车确实不错。”张益说着,后背往沙发靠背靠了靠,只觉骨头都轻了二两。
“呵呵,何止不错,据下官所知,世上绝无仅有,仅此一辆。”杨善笑呵呵地道。
人群中一直没说话的于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貌似刚才最先发现宋诚的马车与众不同的,就是杨善,就是他一声吼,把所有人从温暖的车里惊动了,纷纷跑出来。要不然,大冷的天,谁愿意出来挨冻?当然是能捱一刻算一刻啦。
张益“哦”了一声,道:“这车是思敬的?”
如果不是杨善的,他怎么这么热心?张益想当然了。
“这车还真不是下官的,不过,下官已经预订了,想必赶在过年前,也能有这么一辆。”杨善笑呵呵的,像个得了新玩具的老顽童。
这下,不仅于谦,很多朝臣的目光都投在杨善脸上,就连还没来得及凑上来的武将们,也反应过来,有人四处张望,寻找宋诚。
宋诚在哪里?
马车前悬挂的气死风灯发出微弱的光,无法把午门前的空地照亮,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站着不少人,只是谁也不知道宋诚在哪一堆人中。
杨善这么一说,张益就明白了,起身下车,还不忘追问一句:“是哪位同僚的?”
礼部尚书杨升见杨善绕了半天圈子,也没说出正主儿,便道:“是宋大人的。不知宋大人去哪了。”
宋诚的?张益目光闪了闪,道:“这车不错。”
时辰到,有人开始列队,张益当先朝队伍走去,同僚们跟在他身后,武将们自是不愿落后,一时间,人都走光了,小四把车门关上,坐在车夫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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