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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名的,或咧开大嘴傻乐,或道:“谢宋大人栽培。谢顾将军教导。”

宋诚很欣慰,没有一人掉队。他向顾兴祖道谢:“有劳了。”

顾兴祖以近六十高龄,不辞辛劳起早摸黑地训练新军,真心不容易。

顾兴祖感概:“小兔崽子们没有辜负老夫一片心,不枉老夫辛苦一场。”

宋诚宣布:“明天开始,训练火铳。”

军士们欢呼。

宋诚遇刺,朝野震惊。

宋诚毫发无损,朝野再次震惊。

冬天的夜来得早,夜幕四合,寒风呼啸,街上行人稀少。一辆简陋的马车遮得严严实实,在城中兜兜转转,确定车后没人跟踪,才来到江渊府前,车上下来一个披黑色披风,帽子盖到眉际,以袖遮住口鼻,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男子敲了三下,角门无声打开,他闪身进去。

角门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家人,默默在前引路,把他引到江渊书房门口,悄悄退下。

书房门开一条缝,透出一线灯光,男子推开门,桌上一灯如豆,桌边坐一人,身子隐在黑暗中,道:“来了。”

男子苦笑:“我们这是干什么呢。”迈步入内,随即把门关了。

屋里烛火亮了,看得清楚,可不正是江渊和俞士悦。

“听说了吗,他遇刺,没有死。”俞士悦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杯茶喝了。天气太冷,马车又狭小简陋,连放炭盆的地方都没有,他这把老骨头快冻僵了。他果然不适合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江渊点头:“听说了。曹吉祥那个蠢货,竟然调动东厂番子行刺他,能成事吗?”

“那些江湖人联系得怎么样了?”

既然江渊知道,俞士悦也就没再说了。照江渊的意思,行刺应该联系江湖上的专业人士,俞士悦曾外放为官,有更多机会接触此类人士,可他搜遍枯肠,竟想不起曾识得此等人物,还是江渊的心腹家人有这方面的门路,可江湖人行踪无定,要联系也不是那么容易。

江渊没多话,咳嗽三声,屏风后无声闪出一个黑衣人,对江渊抱拳。

那人隐在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行动又没有发出一点声息,直如鬼魅,饶是俞士悦素来胆大,也吃了一惊。

江渊道:“这位壮士武艺高强,断然不会失手。只是曹吉祥那个蠢货打草惊蛇,不知他会不会加派护卫。”

“还有一点,东厂被擒的番子为火铳所伤,他随身带着火铳。”俞士悦语气深沉,谁也没想到宋诚竟会随身携带火铳,这得小心到什么程度?

黑衣人冷笑:“火铳算什么,我等高来高去之人,会怕火铳?”

他声音嘶哑,语气不善,让人极不舒服,可俞士悦丝毫不以为意,道:“若你能避开火铳最好了。你要多少银子尽管说,只有一条,无论事成与否,都与我等一概无关。”

这点必须说清楚,若是此人被擒,他和江渊断然不会承认与此人有任何瓜葛。

黑衣人显然对他们这些当官的心思门儿清,冷冷道:“三千两银子,若事不成,某不会招出任何人,但请两位照拂一下某的家小。”

他这么说,既是把家小相托,也是以家小为人质,让江渊放心,至于俞士悦,他不必知道他是谁,也没兴趣知道。

江渊和俞士悦都觉得此人很上道,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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