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天阳姐姐那么可怕,驸马也肯定很可怕,两人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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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闲望着那边花树丛,不由哑然失笑,从没见过在人眼皮子底下藏起来的人,完全搞不懂这六公主奇特的思维模式。
此时有个人走过来抱拳说道:“请问阁下可是陈大驸马?”
陈闲收回视线看向来人,点点头道:“正是。”
来人又抱拳一礼:“我家主子有请陈大驸马一叙,请随小人脚步走。”
刚才云老伯爷说自己进门以后,就能见到此次黄昏宴的第二个东道主,自己京都来的熟人,想来多半是这人口中的主子,陈闲对这个熟人极感兴趣,一路随着这人走着,一路观赏着伯爷府上的壮丽景致。伯爷府面积不小,十步一景,百步一亭,常绿的假山,潺潺的流水,一株株花树吐露着沁人心脾的季花,越往府内的深处走,四周则越是幽静,渐渐的已经看不见客人们结伴散步的身影,也已看不见府上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侍卫青袍彩带,个个面容严肃,对于陈闲的到来,仅是扫了眼便不再关心。
来到小湖之畔,有条曲折的栈道通向湖中心的那座水亭,邀请陈闲的人,独自站在水亭之内。
陈闲和暖儿即将踏上栈道时,两名守着栈道入口的侍卫忽然架起剑:“下人止步。”
陈闲看一眼暖儿,点点头示意她留在入口处,暖儿点头后退,陈闲继续向前,走向湖中水亭。
“原来如此。”
陈闲才走到栈道中段,远远的便已认出水亭内的人,此人乃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子,献王楚乾律,今年二十五六岁,其母妃王贵妃最近这几年极受圣上的宠幸,在后宫的威望已然不比现在的皇后差多少。陈闲和楚乾律的交情谈不上有多深厚,倒是刚入京的那时候,得到过这位皇子的诸多照顾。陈闲当年被选为驸马,一个人进京,后来又进入国子监学习,第一个主动接触自己的正是这位二皇子楚乾律,再后来常常受这位皇子之邀,在京都城内外各种游玩与吃喝,除此外再没其它交际。
回忆到这些事,陈闲也便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应付这位皇子。
他还没走来,楚乾律已经亲切笑起来:“上次见面之时,照生你尚在国子监学习,转眼半年有余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陈闲笑着走进水亭内,拱拱手说道:“驸马都尉陈闲,见过二殿下了。”
“诶……”楚乾律故作不悦:“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什么殿下不殿下的,照生你太见外了。”
“话说回来……”他打量陈闲几眼,笑吟吟说道:“一曲离骚三幅字画三首诗词,照生你可真行,才回苏州多长时间,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真让人惊讶,现在外面好些人说你一鸣惊人,本王看亦是如此,也委实没想到照生你竟然身负此等才华,你在京都时可太过于藏而不露了,若非本王此次恰巧有事来到苏州,只怕至今仍然蒙在鼓里。”
“话虽如此,本王也真心为你高兴……”他拍了拍陈闲肩膀,转过身面向湖面:“我那天阳妹妹可知晓这些事?”
陈闲看着他背影:“应该知道了。”
楚乾律回过头,诧异问道:“她没让你回京吗?”
陈闲微笑摇摇头:“还没有。”
“唉,本王这个妹妹真是……”楚乾律再次望向湖面,拇指和食指指腹无意识的搓捻,不知在酝酿与沉思些什么,良久良久,他转过身笑道:“也罢,夫妻本该相亲相爱,你二人闹得如今这等地步,实在是不像话,本王作为兄长,答应你,定会极力撮合你二人,届时你二人恩爱和睦,照生你可别忘了本王的功劳,哈哈……”
陈闲拱拱手,随口道:“如此便先谢过殿下了。”
虽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二皇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陈闲镇定依旧,他口头上这么说无非是顺着对方的话而已,根本没想过让人撮合。关于与自己妻子的事,陈闲目前是想处于被动状态,在尚未明确的知道这个妻子到底是承认自己这个驸马,抑或是不承认自己这个驸马之前,他未想过有任何的主动性动作,自然不会拜托与请求任何人,只有当知道了这个妻子对于自己的真正态度,他也便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楚乾律约莫是个颇有风度的人,待人待物很是随和,看不出太多皇子的架子,也是个话特别多的人。
今日这场黄昏宴一共设有两个场地,一方是云老伯爷的,一方是楚乾律的,各有各请来的客人,两方客人进门后各自去往自己该去的一边,似乎并无半点关联,分得非常清楚。陈闲同时是楚乾律和云老伯爷共同的客人,他两边都能去,楚乾律自也邀请他到自己这一边来,不过陈闲以想听珠玑弹奏曲子为由婉拒了,楚乾律也没强人所难,临走时说的是明日登门再叙,陈闲当然不会拒绝,主动邀请他明日来自己家,楚乾律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陈闲自水亭离开,来到了云老伯爷这一方黄昏宴场地,地点在伯爷府一处环境幽雅的临水园林,众人席地而坐。
粗略地扫一眼,客人有好几十个,在场的除了一些熟人,竟还有个有些眼熟的人。
这人是个中年文士,正是昨晚槐树林中,天青山庄的那位接剑人,陈闲对这个人极有兴趣,毫不犹豫地抬脚走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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