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随后便说起打擂的具体规则。
擂台上不能使用任何兵器,打死或打残后果自负,此外再没其它限制。台上两个比武的人也有绝对的自由,可以在任何时候认输下台,胜出的那人也可以随时拿银子走人。当然若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自也能一直雄踞于擂台之上,这类人通常是专门靠打擂为生的江湖人士,类似这等人绝对不在少数。
此时便有一人已连续击败五个人。
此人虎背熊腰,布料粗糙的灰色外袍系在腰上,环抱双臂虎目扫视着下方。
这壮汉一连击败五个人,且几乎都在二十招以内,表现出来的惊人武力,竟令得下方没人敢上台。
陈闲气定神闲站在人群中,并没急着上场,目光多方观望。
如陈闲这样观望的人也有不少,这些人并不是怕输,因为输了若并未受太重的伤,也可以继续上去,而这些人现在的心思大多是希望有人上台试出这个壮汉的破绽,如此一时间出现了僵持。这样的僵持其实也常常发生,赌坊方面早就习以为常,当然如果僵持太久,赌坊方面也有自己的一套经营方案,他们绝不允许常胜的人物出现,因为如此一来,赌客们便会全部押这个人胜出,那赌坊岂不是要赔到血本无归,眼下这个壮汉几乎让赌坊有了派自己人上场的想法。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擂台下方有个青年咬咬牙冲上了擂台。
“好……”
“有人上台了……”
下方人群顿时叫喊起来。
擂台上的两人现在并不会立马交手,需给赌客们和庄家一些时间完成下注。
然而下一刻,咬牙冲上擂台的那名青年,交手不过十余招,便已被那壮汉一拳之力给轰下了擂台。
“哈……赢了赢了……”
“唉……怎么又他娘的输了……”
下方赌客有的人大喜过望,有的人唉声叹气。
在这间赌坊二楼人群的最外围,靠近栏杆的位置,阮红瘦喜不自胜地数着刚才赢来的百两银锭,同时自言自语着:“那些输了银子的人也真够蠢的,这壮汉已经连续击败五人,分明武力过人,胜算也分明更大,居然仍有人押那个青年,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肯定是今早出门脑袋给驴踢过了,嘻……哈哈……”
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她目光扫视身周,果然已有不少人看过来。
她美眸一瞪:“哼,有什么好看的?都没见过美女的?!”
……
……
这一场失手押错了对象的赌客固然不少,可赌坊方面仍是赔得多赚得少,这壮汉已经连续击败六个人,负责擂台这一块的几个管事和几个庄家围在一起合计一番,已经很有必要派自家人出场遏制这个局面。羽音算是半个千艺赌坊的人,她也参与了这几人的讨论,几个管事和庄家不方便走开,则由她去把自家的高手请过来,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
而擂台上这壮汉,虎目扫向下方,大吼道:“还有谁?!”
下方人群突然间鸦雀无声,一个个面面相觑。
“我来!”
便在这时,下方有个人也以吼声回应,人群如潮水般自动分开,羽音也不由停下脚,望向发出声音的这个方向。
陈闲风一样的疾步跑来,一步跨上擂台,稳稳当当地停在擂台上。
壮汉问道:“来者何人?”
陈闲嗓音粗沉说道:“武生面具人。”
“哼……”壮汉发出轻微鼻哼,挪动脚步与陈闲面对面站着,接下来又到赌客们下注的时间。
下注最快也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才能完成,这段时间赌客们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与商讨,然后可以到擂台周围任何一个庄家哪儿完成下注。这壮汉已经连续击败六人,毫无疑问胜算很大,有超过一半以上的赌客几乎想也没想,尤其是上一把吃了亏的赌客,这时候直接在几个庄家这儿押了壮汉胜出。少数赌客则是犹豫不决,最后有的人决定先放一场,有的人同时押陈闲也押那壮汉,不过押陈闲押得少,押壮汉押得多,而只唯独押陈闲胜出的人,几乎少之又少。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是做贼心虚,就是人长得太丑,这种人通常没什么出息,这个武生面具人……必败无疑!”
阮红瘦依照自己的逻辑与推论,大步走来庄家桌子前。
“啪——”她用力地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胸有成竹说道:“下注一千两,赌武生面具人必败!”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庄家收了银票,不禁暗暗抹汗,大抵已经做好这一场会赔本的心理准备。
……
……
赌客们下完注,目光全部集中在擂台两人身上,这一场出奇的安静。
那壮汉看着陈闲,抱抱拳道:“请。”
陈闲也学他抱抱拳:“请。”
然后两人依旧站着未动,时间一点点过去,谁也没先出手。
下方人群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有人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倒是动手啊!”
那壮汉突然冷哼道:“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在等爷爷先出手是吧?爷爷的这对铁拳,可不讲究先手后手!”
“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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