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打擂大概每天能进行上百场,如果每一把都下注,结果无非就输和赢这两种,假设输赢各半,那么赢五十把和输五十把便都属于正常情况,到最后到底是输是赢,自然得看下注的多与少等因素。而陈闲是从能赢的这五十把中,再判断出胜率最高的十把下注,能够恰巧每一把都押中,固然因为他独具慧眼,当然运气成分绝对占多数,这种东西不可能百押百中,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可能只需输一次,便会全部赔上。
陈闲也没想过自己能连中十把,能赢银子固然是意外之喜,但他今日只是过来过一把当赌客的瘾,天黑之时果断闪人。
阮红瘦后脚追出赌坊,左右望望,大喊着问道:“喂,小……呃,那个,你明天还来吗?”
陈闲停下脚,回头笑道:“看心情,也许来,也许不来。”
“呵……”陈闲笑笑,大步而去,他知道这个身材极好的红裙女子今日跟着自己下注赢了不少银子,肯定希望自己来。
待陈闲消失在夜色下的街道上,阮红瘦喜不自胜地拍拍腰间荷包:“嘻……五千五百两,这小白脸运气真好!”
能够连中十把,这无疑是神来气旺,阮红瘦这些天回本太慢,她就想沾一沾这种人的好运。
第二天。
阮红瘦大早上来到千艺赌坊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陈闲人影。
“院首之争的第二日不是在明天吗?这小白脸搞什么?他一个吃软饭的,平时又没什么事情做,有银子也不过来拿?”
阮红瘦郁闷地跺跺脚,独自进入千艺赌坊。
……
……
时间又过去一夜,陈闲在院首之争上写下的那首诗,到今日已近乎是街知巷闻,传唱热度及口碑等也始终遥遥领先于其余八首。而有关一曲离骚和三首诗词并非出自陈闲之手的这些谣言,目前虽也仍在兴风作浪,然而声势与可信度早已大幅度下降。倒是昨日又出现了一则新的谣言,当然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说陈闲的独钓寒江雪也是窃取而来的,现在相信这种话的人其实少之又少,这一则谣言的出现,显得非常无力与无奈,有点像纯粹是为了承接之前的谣言而已。
次日,依旧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今天便已是院首之争的第二日,苏州已经进入七月份。
珠玑和白梨花今日也是早早的来到陈府门外,待陈闲三人走出门,一行五人迎着初升的太阳,向着湖光书院而去。
今日来到湖光书院围观的人,比之第一日多出数倍,踏着山阶走来书院山门前的人,在官差的严密把守下井然有序地排队进入书院。人们进来之后才分散开,叶观之和叶华庭在书院内迎接各自的好友,其他人进门后碰见熟人,自然而然地走过去交谈,随后结伴走向志海书楼。书楼前三十把椅子座次未变,今日都很随意,来得早的人已经坐下,如云老伯爷和冯延祚等人,现在正与身旁人闲谈,或讨论第一日诗作的胜筹成绩,或预测今日哪家书院能够领先。
今日会公布九首诗的胜筹成绩,而今日也只比试两项,第一项棋,第二项词,棋是及时给出胜筹,词也需在两日之后。
在三大书院众学子坐着的前方位置,各竖着一块胜筹木牌,木牌上挂着各家书院第一日赢得的胜筹总数。
湖光书院五枚。
太苍书院五枚。
寒山书院六枚。
这是院首之争第一日第一项画,三大书院各自取得的胜筹成绩。
陈闲五人依旧坐在湖光书院这一边的最前排,暖儿今日腰间挂着的这只大荷包,也不知装了多少果脯,伸手进入荷包内,掏出一颗吃一颗。自从清奴来了以后,她平时的事儿变少了,这小姑娘现在也不练琴了,养成了一闲下来就吃零嘴的习惯,在街上碰到色香味都不错的零嘴,便会买些回来存着吃,这些日子以来,暖儿隐隐胖了些,尤其胸脯位置胖的最明显。
她自己肯定没这方面的觉悟,笑嘻嘻地问身旁人:“驸马爷、珠玑姑娘、清奴姐姐和梨花姐姐,你们吃果脯吗?”
三女同时摇头,陈闲看她一眼,笑着打趣道:“你再这么无节制的吃下去,当心迟早变成一个胖妞。”
“胖妞?”暖儿眨眨眼,似懂非懂的样子,嘻嘻一笑:“我不管,反正就是爱吃。”
现在该来的人均已来到湖光书院,待其余评委全部到场坐下,苏州知府朱有贵笑着站起身,双掌下压示意书楼前在场众人安静下来,他声音洪亮说道:“今日乃我们苏杭三大书院院首之争的第二日……”
他一堆开场话讲完,看向左右坐着的二十九位评委:“九位学子第一日写下的九首诗作已然传遍苏州城,相信诸位心中早有评判结果,那便事不宜迟,请诸位现在给出你们各自拥有的小筹……”
小筹数目有专人过来收集,评委们只需写下给九首诗作中的哪一首,到时候自有人负责统计出应该给几枚胜筹。
阮红瘦这时候才来到志海书楼前这片场地,非常暴力地自后方挤来人群最前排,第一眼望向坐在湖光书院那边的陈闲。
她神色不满:“哼,这小白脸也真是的,有银子不去拿,参加什么院首之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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