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瑶一瑶,你猜猜美人姐的脚步为什么这么匆忙?”
“这还用得着猜?肯定回房沐浴去啦。”
“我不信,她从起床到出门,已经洗过三次啦,加上睡觉前会洗两次,现在每天五次,难道每天不止五次?”
“二锦,你若不信,我们赌一百两银子,立刻就去美人姐房间去看,怎么样?”
“赌,一百两银子而已。”
“走啦走啦,我们现在就去见输赢……”
三个姑娘嬉笑着先后站起身,阮红瘦此时才幸灾乐祸笑道:“不用去看啦,二锦,你直接给一瑶一百两吧。”
“啊?”
“嘻……哈哈,红瘦姐真够意思,二锦,快,给银子,一百两。”
沐二锦无奈地掏出一百两银票甩给卓一瑶,然后跑到乔美人房间外去看了看,走回厅堂时大抵输得心服口服。
“结果如何?我没骗你一百两吧?”
“哼哼……红瘦姐偏心。”
“这可不能怪红瘦姐,只能怪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美人姐一向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金贵。”
乔美人自然不知道卓一瑶和沐二锦用自己打赌的事,若不然必定会当场大发雷霆。她惬意地泡完澡,天色早已全黑,身穿藕色肚兜和白色亵裤,披散着一头幽黑顺滑的长发,并腿坐在镜台前梳妆打扮,唇间含着鲜红色的唇纸,同时又在施粉描眉,最后一件一件把东西收回梳妆匣,对着铜镜左左右右孤芳自赏一阵,心满意足抿唇一笑,起身穿衣穿裙系带穿鞋。
她来到厅堂时,神色一如往常那般清高,说起正事时,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子夜时分。
刺客门六十三人,又一次分头奔往城东城北。
……
……
柳牧这个时间并未就寝,笑容满面地坐在燕雀楼楼上一间雅室内喝着花酒。
师寇昨日又派来两百多人进入苏州城,之后又把这些人交在柳牧手上,柳牧自然毫不留情地选择暴露这些人。他的直觉告诉他,陈闲今晚必定有所行动,如此一来梅花帮又少两百多人,离他心中血腥计划又近一步,他心情自然说不出的美好。这顿花酒喝到一半,他估算着陈闲已差不多解决掉这两百多人,便自燕雀楼走出来,拍拍衣袍大步而去。
与此同时。
城东城北七个据点血流成河,刺客门无一人伤亡,已悉数安然离去。苏州衙门又在第一时间闻声而来收拾现场,最后经过辨认其中几具尸首左臂上的梅花刺青,及少部分死者的画像对比,皆是在逃通缉之人。朱有贵又一次捡到这种大便宜,当即下令让所有官差守口如瓶,苏州这一夜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福寿街梅花园,地下极乐地宫。
柳牧刚一来到地宫中室,师寇三两步冲上来,一把拎住柳牧衣衫领口,怒而咆哮道:“柳牧,是你让我派人进城,听从你的命令行事,也是你,说陈闲并不知道是我们要杀他!那今晚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某个江湖仇家所为?”
“你问我,我去问谁?”
柳牧也故作大怒,猛地推开师寇,愤怒咆哮道:“你当我愿意看见这种事?!”
师擎今晚服食失心散过量,他纵然有一身高强武艺,却也抵不过日积月累下来的失心散之毒,此时有些神志不清,只顾着冲入花丛求欢作乐,耳边只听得见地宫女子的尖叫声,根本听不见这对师兄弟相互怒吼与质问的声音。他凤求凰这首曲子尚未练到他满意的程度,尚未达到他当世大琴师该有的水准,他每天大约只有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即便他天生奇才,但以他这个进度,没个十天半月,他做不到当着全城百姓弹奏凤求凰。
他此时这个精神状态,师寇根本指望不上他,怒吼问柳牧:“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柳牧愤怒说道:“还能怎么办,一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二是继续派人进城,我一定要让陈闲死无葬身之地!”
师寇冷静下来一想:“不,陈闲一事……等师父清醒过来再说,当务之急,先查出是谁对我们下手!”
柳牧冷冷道:“随你。”
二人随后心平气和的商量起来,他二人师兄弟相识相交十余年,师寇不可能因此一事,这么容易就怀疑到柳牧有其它心思,目前来说,他还算比较相信这个师弟,也相信这个师弟绝对比自己聪明有头脑,这种时候他只能指望师弟想办法出主意。柳牧这些年向来不参与梅花帮转移大本营一事,他目前只知道梅花帮如今的大本营在苏州城外,具体在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若非如此,他早就会泄露出梅花帮大本营,而为防止师寇起疑,他断然不会直接询问大本营之事。
夜空暗沉,柳牧从梅花园出来时,忍不住露出疯狂而暴戾的笑容。
“呵……呵呵呵……”
他仰望月色,一顿一顿地发笑,他前一刻虽未得知梅花帮的大本营,却从师寇口中知道了梅花帮二十二个临时分舵。
二十二个临时分舵,遍布苏州七个县,共有将近四千人。
“呵……那便……统统去死……”
黑夜下,他表情狰狞地笑着走着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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