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航长长地叹了一气,“可惜啊!生活中的很多东西是不能假设的。但我觉得,我们之间仍然可以成为朋友,甚至是好朋友!”
“油嘴滑舌!”
“不是的珍珍,我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是发自内心的,那我问你,为什么连我的一个电话都不接?不接也就罢了,干嘛要叫人骗我去南方出差了?这几天你出差过吗?”
陈雨航终于明白了。肯定是自己不在的时候自己手下人干的好事。
“珍珍,我确实不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也并没叫人故意骗你。你等我,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我都绝对饶不了他。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你打的是哪部电话?”
姚珍珍却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睛里,陈雨航能够看出她是相信自己的话的,心里也就释然了。于是,便告别了她,向厂里走去。
此时,他的心里最为迫切的还是查出那个捂下自己的电话,并且造谣生事的人。
当陈雨航急风火火地回到厂里时,头脑一下就清醒了。查,查谁去?整个果品厂也只不过是两门电话,一门在自己的办公室,自己在时别人不会去接,自己出去全都锁门。另外一门在财务室,因为厂子规模还不大,这财务室在日常工作中同时也兼备厂办的功能,因为有会计出纳的全天候坐镇,所以果品厂对外公布的都是这个号码。姚珍珍没有特意问过自己的电话,她肯定是记下了自己贷款时用的联系电话打过来的,所以打的就是财务室的电话。
厂里的工人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去财务室的,而财务室仅张峰和吴新海二人。陈雨航当然明白,吴新海年轻,平时虽然有些好玩,但在原则问题上是绝对不会含糊的,说白了,就是彻底忠于自己的。剩下的就只有张峰一人,这人不阴不阳的,赵明山派他到厂里,实际上也就是明着的卧底。再者,他的工资是政府那边发放的,并不拿厂里的一分钱,所以底气也就特别的硬。不说一心为厂之类的话,就是日常有些很正常的工作,陈雨航指派上他,都很少有爽快的时候。凭想象,捂电话的事非他莫属,但是如果就这样直白地问他,他会承认吗?
陈雨航在想着办法,突然间灵机一动,迅速地起身走出办公室,正欲去推自行车,方想起自己的车子还扔在银行门口,禁不住自嘲地摇摇头。
当他一路小跑地来到银行门口,一眼朝停放自行车的地方望去,却空空如,什么也没有了,心里一急,忙进营业厅询问工作人员,都摇头说没看见。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定是被偷了。
他快速地来到邮电局,拿出营业执照副本,在电信窗口拉了本月的话单。然后才到就近的派出所,做了失窃报案笔录。
在回厂的路上,他就看了通话记录。天呐!两个来自于姚珍珍办公室的电话都是在今天的上午。当时,是不是珍珍有事急着找我?
回到厂里,陈雨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来到财务室,正好张峰坐在那里看着报纸。
“老张,你今天上午去哪了?怎么没在办公室呀?”
“我?”张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出去过呀,都在办公室的呀!”
“嗯!那知道有没有人找过我,或有没有接到过找我的电话?”
此时的张峰,如果按照他原先想的,说有,是自己忘记了,陈雨航还真拿他没办法。但他见陈雨航这么问,就顺杆下滑,说:“没有的呀,厂长,如果有,我早向你汇报了。”
“叭”的一声,陈雨航将通话单重重地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一切全都真相大白!
这时候的张峰,他的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以至于连整个身子都抖动了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由于愤怒而引起的激动,陈雨航的语气变得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吼叫。
这张峰也并不是一个吃素的人。他二十多岁就参加工作,年轻时干过人武部长,中年时当过乡党委副书记,后来又到县里当了经济联合社的总会计,在任期间因为一次小贪污而被查处,只是案值不大,加上又快到退休年龄,县里对他从轻处理,让他辞去总会计的职务,照样在经联社给他一个闲职混着。本来一天到晚无所事事,除了看报纸就是喝茶,要不就在县政府大院里瞎晃悠,赵明山嫌他整天晃来晃去让人难看,趁这次重新组建果品厂的机会,把他发配到这里当一个“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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