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兄,既然陈雨航逃了,就让他走吧。反正你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周所长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给后面三人各扔了一支,自己一支在烟盒上顿了顿,点燃抽了一口,然后才回答道:“凭良心说,这样的案子,如果真的抓了人,我还真没法处理呢!”
“周所长,怎么个会没法处理呢?将他扔进监狱,判他个十来年岂不挺好的吗?”
“余老兄,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扔进监狱,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啊?我非常老实地跟你说,这样的案子只有在你们的手上能办,要是到了我的手上,要把他弄成有罪,于情于理于法好像都过不去吧!”
“不是吧,周所长,无照经营,难道不是犯法吗?”
“余队长,他是无照经营吗?而我知道的情况为什么和你所说的不一样呢?”
“啥情况?”
“今天,我们在政法委那边开会的时候,法院的人已经跟我说过陈雨航去法院的事。他们也觉得你们的做法不太合理,准备安排时间协调呢!”
“怎么?法院……陈雨航上诉?”
“嗯!”周所长转头对一边的驾驶员说:“你先停下吧。”
车停下了,周所长回头对他们说:“余队长,说心里话,我的看法是,你们的做法有些不妥啊!”
余队长有些不解了:“那为啥我们请求抓他你也同意呢?”
周所长笑笑:“既然你们那么坚决地要求抓他,我陪你来,把他先带回去问一下情况有啥不可以呢?”“唉!”周所长不禁叹了一气,“我还真想不到,像陈雨航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会选择逃走呢!”他将烟头扔出了窗外,“走吧,回去吧!既然走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车子在前面一处稍宽阔一点的地方掉了头。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却是周所长,却始终在想着一个问题,陈雨航为啥会选择逃跑呢?又是谁透露了要抓他的消息,会让他在那么紧凑的时间里走脱?还有,虽然没看到车牌号,但是,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从印在泥路上的车轮印,就能看出那是一辆吉普无疑了。那辆吉普又是哪个单位的呢?他觉得,一系列的问题,都存在着疑问。
却说吴新海,车子从卧虎山脚拐向另一条路,朝城里方向开的时候,那一段全是视野非常开阔的平整地带。但看看后视镜,后面已经完全见不到车灯的光亮了,于是就放缓了速度,按原计划在快到城的时候将车子朝白杨林镇方向驶去。
白杨林镇位于西卧虎山的深处,离西城足有七十公里的路程,而且都是弯弯曲曲的山路,并崎岖不平。车子开在上面就犹如跟上了迪斯科的节奏,人也随车晃荡晃荡的不得安宁。
在快进入山里的时候,吴新海将车停下,仔细地看了看后方,仍没发现车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取出烟来与陈雨航各点了一支,方才继续前行。
“我说雨航哥,你好不容易将一个已经死掉了的厂子救活,并且做得那么好,让大家都得到了好处,为啥他们还要千方百计地陷害你呢?把你弄掉,他们自己又有啥样的好处呢?”
陈雨航长叹一气,说:“红眼病呐,兄弟。这种病到处都有,而且相当的普遍。自己做不起来的东西,就希望别人能帮助他做成功。而别人做成功了,他的心理就又不平衡了。一是功劳不能让你得去。二呢,利益更不能得去。当你既得了功劳,又得了利益的时候,他们就反胃了,就千方百计想把你搞掉。”
“把你搞掉了,他们不就啥都得不到了吗?”
“不会。其实他们早已做下今天的准备了。经联社早在年初就已经暗地里派出人员到南方去学习果品加工技术,现在已经学成归来了。”
吴新海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为这些人的卑鄙而感到无比的气愤,“真他娘的无耻!”
稍一沉默,吴新海突发奇想,“雨航哥,你说,咱们包别人的厂子这么难做,要是我们自己凑钱办一个呢?情况会怎么样?现在政策不是也允许的吗?”
说到这个,不由得让陈雨航想到自己曾经办起来的厂,不由得深深地叹息道:“难啊兄弟!中央的政策虽然允许,可是到了这地方上,实际操作起来往往就变味了。你们西城县政府不是曾经轰轰烈烈地搞过招贤纳士吗?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再回头看看,那些曾经被当做贤士招进来的人,又有几个是顺风顺水,真正做出名堂来的。
“所以啊,我觉得干脆咱们合起来私人搞一个,他们就管不着了,也不要在西城,咱们到别的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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