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雨航那迷茫的眼神,张伯军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雨航,我觉得你那些事确实不构成犯罪,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陈雨航痛苦地摇摇头,“张叔,说实在的,我本想好好地做一番事业,没想到会折腾成这个样子,我已经够惨的了,真的不敢冒那风险,如果到时公安还来抓我,不仅仅是自己身陷囹圄,还连累了你,我的心里会永远不得安宁的。”
“要不我们一起到公安局去一下,看看有没有要抓你这回事,如果有,你干脆把事情说明白了,也算是自首,情节也就没那么严重了。”
一听到这句话,陈雨航的身子马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张叔,你以为这事会放在本地处理吗?万一他们让我留下,然后通知那边过来带人呢?我岂不完蛋?”
陈雨航说着,马上朝门口退去,“张叔,谢谢你招待了我,我得走了。如果我命不该绝,以后再来看你。”
“你不要急,坐下来,咱们再商量一下,好吗?”张伯军也站起来,着急地说。
“不了,张叔,后悔有期!”
陈雨航扔下这么一句,就急急地跑下楼梯。然后飞也似地往东郊方向跑去。现在,在他的意识中,就是尽快离开城市,脱离这块有人认识的地方。
见陈雨航突然间跑了,张伯军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当初,因为实在是无路可走了。遇到张伯军这么位昔日的好友,陈雨航就身不由己地跟他到家里来了。可当他洗过澡,吃饱了,把事情全部说与张伯军时,心里突然间想到,不管以往关系如何,张伯军毕竟是吃公家饭的人,自己来到他的家中,又把事情全部告诉他,合适吗?如果他报案,会失了朋友间的情谊。如果隐瞒,又犯了法律上的大忌。心里叽叽咕咕地一下就闹开了。后面张伯军说的话也应证了他的顾虑,想来想去,再呆下去不行,必须趁张伯军还没下定决心前,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沿着城里通往东郊田野的小路快速向前跑去。可是,有时候,你越怕什么,什么就来。正当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放缓脚步的时候,一辆从对向骑过来的自行车突然刹在了他的面前。
“陈雨航?……”
陈雨航冷不防心里重重一跳。定睛看时,对方是一位长相比较漂亮,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姑娘,看去有些面熟。但她叫啥名谁,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好久没见你了,你这是从哪来啊?”姑娘奇怪地看着他问。
“你是……”
姑娘笑笑,“不认识我是吧?”
虽然看去面熟,陈雨航一下还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觉尴尬地摇摇头。
姑娘还是笑笑,“呵呵,贵人就容易忘事。不如直接告诉你吧,林玉巧。林村的,能想起来吗?”
天呐!原来是她。
一段小小往事随即浮到陈雨航的面前。
还是高中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全乡各村正兴起轰轰烈烈的养兔高潮。乡里为了更好地推动这项产业的发展,政府出资,办了一个良种兔培育场。那时候他正好没事做,就被父亲的朋友推荐到良种场里饲养兔子。场里一共三个人,除了他是男人外,那两位都是妇女。为了满足饲料需求,场里除了购进精饲料外,还从附近的农户那里租了几亩地种黑麦草。良种场里有很多的兔子,兔子下来的肥料别的也没用,就全都推到地里种黑麦草了。由于地肥料足,那黑麦草种起来也是又粗又嫩,整片绿油油的,煞是诱人。
因为当时全民养兔,各家各户全多上山拔草。所以,凡兔子能吃的东西全给拔光了,青饲料非常紧缺。良种场一片几亩绿油油的黑麦草搁在那村中心,不能不说对谁都是巨大的诱惑,于是隔三差五的,就会这里被割掉一片,那里少掉一角。
如果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良种场里的饲料怎么办?陈雨航不得不对这偷割麦草的事引起注意。
有一天,陈雨航刚吃过午饭,坐在窗前喝茶,眼睛从窗口向麦草地望去,突然发现一大帮的女孩子把篮子放到离黑麦草地较远的地方,“哗哗”地冲过去割上一把,又“哗哗”地跑回去放进篮子里,看看没动静,又跑过去割一把,这样周而复始地弄了好几个来回。他忍不住,立马跑了过去。可是,他一个小伙子怎么去跟一班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计较?打也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讲道理,她们稀里哗啦地一起上,你一句她一句,一下把他轰的晕头转向了,只好灰溜溜地逃人。
林玉巧就是这帮女孩子里的其中一位。
陈雨航万万没想到,这位女孩子在这里遇上他,竟会主动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陈雨航笑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林玉巧也笑笑,“山不转水转嘛!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会有不见面的道理?”
“也是!也是!”陈雨航尴尬地笑笑。
“走吧,去我那里坐坐。”林玉巧热情地向他发出邀请。
“你那里?你现在哪里呀?”
“五金厂呀!我都在这里做了一年多了。”
“哦,原来这样。你兔子不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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