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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准备,陈雨航又糊里糊涂地坐上了开往萌山的班车。

萌山是南州市最边远的一个县,离市城足有近五百里的路程。因为山高路窄弯多,加上泥土路面的坑坑洼洼,班车足足颠簸了八个多小时才到达县城。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陈雨航因心里焦急,下了车就拿出林玉巧给写的地址向当地人打听。真是谢天谢地,那地方离县城并不远,出西门就到了,满打满算,离车站也只不过五六里路。因口袋里钱的数量实在有限,陈雨航决定,不在县城耽搁,马上赶路,争取今天就能找到林玉巧的哥哥林玉平。

萌山县城只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一条主街道,沿着主街道往西走上个三百米,呈现在面前的就全是古老的民房了。没有水泥街道,一条狭窄的石头路和一条两米来宽的小河沟被夹杂在民房老屋的中间,民房的门口,不时地可见到一块块表面平整光亮的大石头,那是居民茶余饭后用来闲坐休息的好位置。陈雨航边走边向饭后坐在石头上休息的人们打听,大家所指的也都是同一个方向,这就让他放心了不少。

走完了古老的石头街,呈现在面前的是宽阔的田野,好在不远处就有灯光,根据人们告诉他的里程估计,想必前面就是自己要找的周后村了。好在虽然是田野,但道路却是平整的机耕路,走起来比石头街还要轻松好多。

用了大约半小时的光景,他就来到了前面的村子,一打听,果然就是周后村。再问,靠左的村边真的有座砖瓦厂。陈雨航不禁快步朝那砖瓦厂走去。

陈雨航走进砖瓦厂,朝一间有灯光并有声音传出的低矮工棚走去,走到近前时,发现门并没关,围绕着一盏十五瓦的电灯,底下足足地坐有十来个青壮年,他们有四个是在打扑克牌,其余的则围在四周观战。

大晚上的,突然间钻进一个陌生人,那些看牌的人全都惊奇地转过脸去,眼光一齐看向陈雨航。

陈雨航的手里仍然拿着那张纸,见大家都转过脸来,正适合询问了:“请问各位大哥,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林玉平的?”

听到这问声,一边一位斜靠在床上看书的年轻人忙应道:“我就是林玉平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问正着,陈雨航的心一下就轻松了好多。她走到林玉平的床前,说:“林大哥,我是玉巧的朋友,是玉巧让我来找你的,想到这里来找事做。”

玉巧的朋友?

林玉平不禁迅速地将陈雨航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见他整个细皮嫩肉的一副书生相,心道:“玉巧还真会找啊!不错,有点样子。”但一想到她是来找事做的,不禁皱了皱眉头,口气委婉地说道:“你看我们这里,要么就是砍柴,要么就是拉泥土,都是很累的活呢!你会做不?”

是啊!会做吗?自打进入到这样的环境里,陈雨航的心里就不免悲哀万分了。但是,不做又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只能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先把生活混下去,以图东山再起了。

想到林玉巧对自己的关心与信任,想到临走时她给的钱,四十块,那可是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呀!穷途末路,陈雨航你凭什么说不干?

“林大哥,我会做的。”陈雨航口气坚定地说,“只是刚开始可能会干少点,不过没关系,老板可以少给我工资的呀!锻炼一点时间,我想我能行的。”

林玉平从话里听出了她的实在。不禁点点头:“行!谁都是练出来的。”他稍微想了想,然后说:“要不从明天开始,你跟我去砍柴吧。你刚来,什么都没有。跟我砍柴,砍起来搭我车上。先试一段时间,如果能吃得消,再去买手拉车,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你看这样好吗?”

陈雨航的心里十分感激林玉平的照顾,爽快地答道:“好!就是太麻烦你了。”

“嘢,我妹妹的朋友,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呢!哈哈哈……”

陈雨航知道,林玉平是误会朋友这个词的含义了。他以为,朋友就是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的那种。可是,现在又怎么解释呢?只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也就如林玉平说的,陈雨航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讨饭还需要带个碗筷呢!而他却是正儿八经的两手空空。

当晚,林玉平将他安排与自己睡一起。第二天,他又提前早点起来,他自己的柴刀在头天晚上收工的时候已经磨好。现在,他要将自己一把备用的柴刀磨起来,给陈雨航用。干活穿的衣服和鞋也将自己干净的拿出来,给他换了。然后,吃了早饭,林玉平推着手拉车,陈雨航跟在后面,两人一起朝山里走去。

陈雨航也毕竟是出身于农民家庭,又自小没爹,对于一般的活,还真的会干呢!只是近年来基本没干了,在体力上有点吃不消。像砍柴这样的重活,他砍不了两捆,就满手都是血泡了。

俗话说: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这时候,陈雨航还真把这句话拿来当座右铭了。以至于满手血泡时,他还能咬着牙坚持再坚持。以致到装车的时候,连林玉平都惊呆了。“砍了这么多,陈雨航,你行啊!看来我妹妹是不愁没饭吃了。”

好端端的,又扯到了玉巧的身上,这让陈雨航非常的不好意思。自己跟玉巧,什么事都没有!倒让林玉平每说一件事都将两人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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