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握住永乐的手,叫演出完了再说的中年人就是辛勤,此时,他见这两人仍然不知死活,就厉声喝道:“我是公安局的,请放手,让他上台演出,听到没有?”
永乐再次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拉着陈雨航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辛勤用眼示意了下陈雨航,陈雨航又朝后台做了个示意的动作,后台马上敲出了开场的枪声,陈雨航出台去了。
永乐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对,转身欲待离开,辛勤摸出了手铐,“嚓”地将他铐到台后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厉声对朱德茂说:“你也别走,如果硬是要走,后果自负。”
眼看着永乐被铐住,朱德茂哪里还敢走?但他的心里仍是叽叽咕咕的,搞不明白,今天的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逆转?
不要说朱德茂不明白,永乐本人也是不明白,但他的头脑比起朱德茂毕竟好使的多,他想,路线教育这运动是政府搞的,是政府搞的东西就不允许你来捣乱,今天跑到这里来闹,可能是触到某些忌讳了。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安铐在屋角,他开始懊悔自己太过于明目张胆。用同样的方法,不要放在这样的大场合,就是放在村里自己的店门口,趁人多的时候向陈雨航要这“账”,把话说的难听一点,人家一传十,十传百的,同样可以让陈雨航声名狼藉,自己也不至于被弄成这样。
正当他后悔不叠之时,他的眼前不觉一亮,禁不住失声叫道:“连儿,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的这位身穿警服的“连儿”正是永乐那在乡派出所当指导员的侄儿,刚才永乐大闹台后,又被公安铐住,她的老婆忙跑到派出所,搬他的救兵去了。
虽然是同一系统之内的,但一个是乡派出所的指导员,而另一位却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在辛勤面前,“连儿”也不敢放肆,他小心地走到辛勤面前,“辛队,我叔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叔?”面对“连儿”,辛勤觉得有点奇怪,虽然他并不认识他是谁,但他穿的警服,不用说也是公安系统里面的人。
“是啊,他是我叔叔呢!辛队,你能透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辛勤将他拉到人少的边上,低声说:“他涉嫌诬陷他人,扰乱公共秩序,事情有点麻烦哦!”
连儿的心里当然明白,如果在一般的场所,扰乱公共秩序或许还好说一点,但路线教育是政治性的东西,到这样的场合来扰乱秩序,岂不是自找死路吗?更何况还涉嫌诬陷他人?他觉得这事情也有点麻烦了。
因为是系统内部人,辛勤将永乐涉嫌诬陷他人的情况也大概地跟连儿透露了一下。
连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小叔子身为干部,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呢?还有朱德茂,可是堂堂的一村支书啊!不可思议,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连儿的心里翻江倒海似的。此事如发生在朱德茂的身上,他尽可以不过问,但永乐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啊!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有心想说情,但又违反警察纪律。更何况这事又是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这样的场合里。万一辛勤不买自己的面子,反而给自己来个纪律处分呢?岂不是应了农村里的那句老话: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思来想去,连儿也觉得没办法了,只能哀求似的对辛勤说:“辛队,我叔叔既然是犯事了,我也不能说不处理,只求你将他带回我们所里或者是局里处理,你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
毕竟是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了,风里来雨里去的,在他手下伏法的犯罪分子已不知有多少了,像这样的事辛勤不是没碰到过,听连儿这么说,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按理说,带回去处理不是不可以,那样会多少给他留点面子。但是,还有一个受害者怎么办?在这大庭广众之中遭人侮辱,总得有一个相应的说法吧?”
连儿想了想,“辛队你看这样可以吗?陈雨航的名誉问题,等下演出结束了,我上台去跟大家说明,保证不让他因为今天的事受到半点名誉上的影响。我叔叔的事就带回去处理,行吗?”
辛勤点头。“只要受害者的名誉不受到影响,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那就谢谢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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