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航疑惑地看着母亲:“妈,你有话就说呗,干嘛就要非得不去干活留在家里说?”
陈母迟疑了一下。俗话说:知儿莫如娘。尽管别人对陈雨航说这说那的,但她自己心里清楚,雨航是个算乖的孩子。别看他在大事上不听自己的,但在其它事情上,他从来都是孝敬有加,并且勤俭刻苦。要说这时候将他分出去,她也是觉得很是于心不忍呢!
看到母亲那欲言又止的神态,陈雨航说:“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嘛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嗯!”母亲使劲咽下一口吐沫,说:“是这样的,昨天你舅到家来,说你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分家另过了。”
只觉得“噗”的一下,陈雨航的心脏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整个身子也像是突然间就被抽干了血液一样地软绵无力。但当他放下肩上的锄头,看到母亲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时,他的头脑里就突然涌入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最后的浓缩,就是那么一句话:母亲,这辈子太难、太难了!
男儿的心里在流血。但为了母亲的不再伤心,他把一脸的冰霜化为了笑容。“妈,没事的呢!如果舅舅认为分了好,那就分了吧!”
天下疼儿的,也只有娘啊!一想到这时候要将陈雨航分出去,陈母的心里又怎么舍得下?但想到她哥哥说的话,她也只能硬着心肠来此一招了。但她的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如果陈雨航一个人真的撑不起一个家,她还是会施以援手的。但尽管如此,听到儿子答应分,她也顿时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地就突出了眼眶。
看到儿子答应了,做母亲的就走出了家门,到永乐的店那里,托人带了口信给她的哥哥,叫他过来,当日,就将陈雨航的家分好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烧好一大锅的米饭端了过来。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陈雨航还是非常高兴地接过来了。吃过早饭后,他便跑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叫三里头的地方,准备买几百块砖头回来砌炉灶。
来到砖厂,待问了里面打工的人找到老板时,他的眼睛不觉一亮,这不是自己初中时候的同学老芋头吗?“老芋头,怎么是你呀!”
“陈雨航,你这几年跑哪去了?要不是前些天在台上看到了你,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陈雨航笑笑:“我这不是在家的吗?”
“在家也不到这里来看看我?”
“老同学,你在这里做老板我都现在才知道呢,要是早知道了,怎么可能不来看你啊?”
要说这位老芋头和陈雨航还真的有点同学感情的呢!想当年在学校时,陈雨航是文科第一,而老芋头则是理科第一,曾经被人称为一班双龙呢!
谁知命运竟是这样地捉弄人,这两位当年的学习尖子,而今全都流落到了农村。
“老同学,你千万别提老板二字了。我弄这砖厂都快亏死了,还老板,棺材板还差不多呢!”
一听到“亏死”二字,陈雨航一下就缄口了。因为自己也亏过,知道这其中的滋味,这时候,就是说最好听的话,在他的耳中,都仿佛是嘲笑呢!
于是,他马上将话题错开,将自己的来意跟老芋头说了,然后点了五百块砖头,付了钱。而老芋头见他没车,就叫了一辆运砖泥的拖拉机,托开拖拉机的人顺路将陈雨航的人和砖块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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