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航苦笑道:“姐夫,你与姐订婚都已半年多了,经常去丈人丈母娘家的,对家里的情况也比较熟悉,我才去过几趟呀?你叫我想,怎么想得出来呢?”
“那也是……也是……”武大平搭在陈雨航肩上的手滑了下来,而就在这一刻,他仿佛碰到了陈雨航的衣服里有什么东西,那只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转捏了一把,凭感觉,他断定是钱。三百元,已经有三十张了,还不是一大叠?虽然隔着一层布,但也能明显感觉到的。
武大平的心里好不激动,马上叫道:“爸,钱应该是在这里。”
此时,一直闷不吭声的小晖一步冲上前去,一把拿开武大平的手,她自己用手捏了一下,感觉也应该是钱,整个精神世界一下就崩溃了,禁不住的眼泪一下涌出了眼眶。她放开那只手,用力地在陈雨航的背上,肩上猛烈地敲打着,声嘶力竭地嚎叫道:“陈雨航,你告诉我,这是怎回事?怎回事呀……”
陈雨航的整个人一下如掉入到无底的魔窟之中,震惊、绝望、无助全都包裹了他,让他根本不能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他想说什么,却动了动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楠走上前去,拉开了对陈雨航死命拍打着的小晖。而武大平,则一下将手伸进陈雨航的内袋之中,将一大把的“大团结”掏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之上。
被拉开了的小晖又扑到陈雨航的跟前,声嘶力竭地哭着喊着:“陈雨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的不争气……当初谁都说你不行,难道你不知道我小晖是怎么对你的……陈雨航……陈雨航……”
气极,癫极,失望之极,小晖一下晕了过去。
她妈妈赶紧给她掐人中。武大平则叫着“送医院”,于是,小楠赶紧将她扶到武大平的背上,背着赶紧出门去医院了。小晖的妈妈也随即追了出去,只有俞有亮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拿起桌上的钱,然后狠狠地对陈雨航说:“你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钱是在他的身上拿出来的,此时此刻,陈雨航还能说什么呢?面对着一张张不信任的面孔,心里纵有天大的委屈,又何去诉说?他像一头受伤的小鹿,一双失神的眼睛,怔怔地面对着有声与无声的谴责。
俞有亮也走了,在门口时,他回过身来:“以后你不要再上我们家去了,小晖配不上你,有好的,你就娶一个回去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就如一道闪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如梦,一切似幻,却像是梦幻中遇见的一朵昙花,顷刻间凋谢飘零。
屋子里重又恢复到宁静。但宁静的境界怎能掩盖心中汹涌的潮水?天呐!这到底是怎回事?怎回事呀!
陈雨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自言自语地道:“我偷过吗?偷过吗?偷过吗?”
猛然间,一双手重重地拍到桌子上,“我没有!没有……没有啊!”
“天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回事呀!”
他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头,打着打着,猛然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双捂着脸的手肘“噌”地支到桌子上,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泪水涌出了眼眶,而十个手指却深深地嵌入到乱耸耸的头发之中。当桌子上被一大片的泪水铺湿的时候,他似乎也清醒许多了。于是乎,一个巨大的问号出现在了面前:怎么办?
陷害!这明显是一次陷害!一定是自己帮着去背木头的时候,衣服脱下来放在那里,被谁塞进去了。
这个陷害自己的人是谁?小晖的父母亲?不可能。如果他们要陷害自己,干嘛还要自己拿那么一点东西去订婚呢?他们可是处处护着自己的的,绝对不可能!小晖更是不用说。小楠生性懦弱,于自己无冤无仇的,也绝不可能去干这事。剩下的只有武大平,细细想来,他却有这种可能。因为,小晖的父母一个劲地护住自己,向着自己,他在心里感到了不平衡,想扳回这种失衡的状态似乎又不太可能,于是就会想出用最毒辣的手段报复自己,彻底消除自己这个在他心目中的隐患也未尝不可能。而且,据刚才所讲,小晖妈妈的钱放枕头底下他也是知道的。并且制造出这么一个案子,小晖,还有小晖的家人也未尝不会相信,因为自己的家里穷,并且穷得出名。
女婿偷丈母娘家的钱财,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只有这样,他才拔去自己这颗他眼中的钉子。
对!一定是他——武大平!
可是,事已至此,自己怎么才能洗涮这满身的冤枉呢?
解释是无用的,毕竟这钱是从自己身上搜出。就算是能说破天,小晖的家人也绝不可能相信。再说了,他与小楠订婚已经半年之多,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家境毕竟比自己强多了。最起码,他在俞家的根基比自己要深许多。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目下唯一的办法,只能请求公安机关破案,除此,别无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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