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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阔少突然发现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她,指着对家奴说:“你看,那不是有一只猎物吗?肯定是猎人射杀后逃到这里才死去的,快去烧一堆火,将她烤了吃。”

家奴过去拨弄了一下看了看,说:“少爷,这好像是一只毒狐呢!早年我在家时,我爸打下来过,可是不能吃,又扔了。”

“不会吧!”阔少一下急了,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的,然后用脚踢了一下。“怎么可能有毒呢?”

可是,此时的阔少已经饿得两眼直冒火星,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呢?他对家奴说:“你身上不是有刀吗?先去烧一堆火,然后用刀把她的肉割一小块来烤,烤熟了,你先吃一下试试看,如果不中毒,就再割小块烤。这样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地来。”

家奴想想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就遵照主人的意思去做了。先是燃起一堆火,然后在她的手臂上剜了一很小块的肉去烤起来,烤熟了,正准备试吃,不料那阔少闻到香味,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夺了过去吃下了。可是肉刚下肚,就剧烈地疼痛了起来,他一手按着肚子,一边疯一般地叫道:“不好了,我中毒了!”

家奴发现不对,赶紧背起主人,死命地跑了。

又不久,走过来一位衣衫褴褛的读书人。读书人发现了她,并走近她,拨过她身子试了试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怜啊!”看了看四周,没有可用的工具,只好脱下身上的旧衣服,盖到她的身上。并且祈求上天给她一个美好的来生,然后叹了口气,走了!

又不久,走过来一位上山寻找草药的农夫。农夫看到了她身上的一个又一个被箭射出的伤孔,不禁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就坐在一边刚才阔少坐过的石头上,守了她很久很久,然后才用锄头挖了个坑,将她埋了。

将至晚饭时分,她悠悠地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这么长的梦,醒来后仍然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她感到奇怪极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挽起袖子,再次去看手臂上那一小块青色的,疤不是疤,胎痣又不像胎痣,摸去和其它地方一样光滑平整,而看去明显又有异样的地方,难道……她的心一下狂跳起来。

再去想那位阔少,那位书生和那位农夫的面孔,竟是那么的熟悉,那不正是周军明、陈雨航和她刚去相亲过的那人吗?天!

林玉巧简直是惊呆了。浑浑耗耗的,她感觉自己像是仍然在梦中一般。难道……难道……前世今生,一切都是因果的报应吗?

本来是夜班,她无心去上了。去跟领导请了个假,晚上去城里的澡堂洗了一个澡,回来后昏昏然半梦半醒地又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地起来,一路骑车来到城外的妙音寺。在寺门口的摊位上买了大支的蜡烛大支的香,还有烧纸银锭什么的,进了寺院,点了蜡烛上了香,然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静静地、久久地跪在了观音菩萨的面前。

待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边上站着一位穿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一手捏动着手里的佛珠,一手竖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她想,这应该就是念经吧?正准备离开,那老和尚却道:“施主请留步!”

她停下了脚步,回首问道:“师父有何见教?”

“如果老衲没有说错,施主定然是因为昨夜做的一个梦而来。”

林玉巧心中大惊,昨夜的梦,我没和任何人说过呀!这老和尚怎么会知道?

“施主不必震惊。缘来缘去,正如花开花落,一切随缘,一切随风,大可不必纠结心中。”

林玉巧听得迷迷糊糊的,连老和尚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施主,我知道你的心中放不下那个千百年前曾经为你盖过一件衣裳的人。但是终其结果,你的归属却是那个为你埋葬尸首的人,这是上苍的注定,你无法改变。正所谓的缘来是你,缘去是空,世间多少纷扰事,浮华落尽总随风。施主,该记住的就记住,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若不然,岂不是累了身心,苦了自己!”

这回她总算听明白了,因果报应,一切都是前世注定的,曾经为自己盖过一件衣裳的人,虽然也是有缘,但终其归属却是那个为自己埋葬了尸首的人。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东西,就是倾其全力,也是无法改变的。怪不得,到最后,连祈求一抱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唉!一切随缘,一切随风吧!

从妙音寺归来,林玉巧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言不语,不哀不乐,不哭也不笑。当那小伙子再次来说亲时,母亲让哥哥林玉平下来叫她,她回去了,并很快就答应了婚事。

对方小伙是北山人,名叫周伟。地方不错,小伙子长得也是有模有样,壮壮实实的。见林玉巧很快就答应了婚事,心里非常的高兴,当下就说:“那请你们先说下,聘礼要多少?香烟糖果,还有置办酒席的钱又需要多少?”

林玉巧的母亲将眼睛看向女儿,“巧,你看……”

林玉巧的眼睛看着地下的脚,淡淡地答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平白无故地冒出这么一句,让周伟的心里一下没了底。这里的规矩,都是女方答应婚事之后,就开始商议聘礼及费用的。说好这项,然后女方开出生辰八字交给男方,让男方去选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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