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日子过了两三天,林玉巧全身酸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不住呻吟的时候,一家人,包括周伟在内,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急也没用,对于玉巧的状况谁都是一筹莫展。只有玉巧的母亲,每天坐在女儿的床前,将手伸进被窝,抚摸着她的身体,让她的痛苦能够稍微减轻点。
看到林玉巧痛苦难受的样子,周伟痛苦不已。他背过身去默默地擦了擦盈满眼眶的泪水,一个人独自走了出来,在门口呆了一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车站。
在车站稍站了一会,从北山方向就有班车过来了,周伟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他乘车来到南州,然后又来到了医院。根据几日来林玉平与他谈的一些情况,他找到了曾经主治过林玉巧的医生,恳求他:“医生,我是林玉巧的未婚夫,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搞上点与玉巧的血型相同的那种血浆。她现在全身疼痛难忍,真的是太痛苦了。”
主治医生摇摇头说:“不是我不肯想办法,那种血浆真的没地方搞,现在全国各地都紧缺。”
“医生,我求求你了。你知道吗?玉巧现在是生不如死呀,实在是太痛苦了。就算是医不好,也应该不要让她在经历了这么大的痛苦后死去,你说对吗?”
医生无奈地叹了一气。“年轻人,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们是医生,其实和你有着同样的心情。可是实在没办法啊!血库那里根本就没有,上次给她输的,也是我们根据血库那里的登记,派人找上门去,把那两人找来,跟他协商,用双倍的价格向他们买的。实话说,我们也想挽救病人的生命,所以在抽血的时候,都已经抽过量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们这么做,是严重违规的,弄不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但因为挽救病人心切,我们却做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尽量为你想想办法,你留下联系方式,如果能够找到这种血型的血浆,我们再联系你。”
既然医生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周伟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只能留下传呼号码,带着失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了。
不管是林玉巧还是与之有关的人,这样的日子熬得实在是太痛苦了,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去形容。眼看着林玉巧的样子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林玉平又忍不住去劝周伟:“周伟,你确确实实是一个好人,玉巧嫁你是嫁对人了。但是,结婚的事,我劝你真的就免了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是不听劝,还要把她接回去,不但你会被人笑话,我们家也会永远被人指指点点的,对你以后再找媳妇会造成极大影响。周伟,听我,就算了吧。你的心意我们一家人都领了,玉巧无福,不能走进你的家门,但我们一家人仍然会记住你的好的。从此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如果有时间,我们很欢迎你经常来家里坐坐,不会把你当外人的。听我,好吗?周伟!”
林玉平确确实实是有感于他的憨厚,为了他好才这么劝他的。可是周伟并不领情,他摇摇头,说:“哥,我也不瞒你说,我母亲多次请算命先生帮我算命,算命先生都说我命硬。虽然心好,到头来还是免不了有可能会孤老一生。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玉巧从来都是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了呢?而且一病就再也起不来了。我想,肯定是我的命的原因,连累玉巧了。我的命太硬,克了玉巧。哥!我对不住玉巧啊!好好的一个人,让我一说亲就成这样了。”
“周伟,我怎么越听越荒唐了呢?算命先生的话你也信?怎么是你克了玉巧呢?你们连婚都没结,就算你的命最硬,怎么可能克到她呢?你别乱想了,好吗?”
周伟伤心道:“哥,你也别安慰我了。就算我不把算命人的话当回事,可碰巧也不会碰的这么巧。怎么说我命硬,刚说了亲事,未婚妻就病了呢?更何况我算命在先,说亲在后,就算不是我克的,也是我克的了。”
林玉平无心与他争论这些,只默默地低着头。
陈雨航虽然是天天忙着往郑源那边运石头,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对这边的情况也是知之甚少,可对于林玉巧的挂念之心却不但没有减轻,而是日益加重。玉巧出院了吗?病情是否有所好转?或者是越发严重了?很多次,他都想少跑一趟,去林村打听一下玉巧的情况,可他又怕周伟已经回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打听玉巧,不但对玉巧没有半点的好,反而会因周伟的误会而对玉巧不利的。所以,他是久思而难以启行。
却说俞有亮,这段时间既没到梨花坑来吵,也没听别人传出有对陈雨航与小晖不利的消息,看去都是本本分分地在家里埋头干活。可是,他的心里并不平静。尤其是那一双尚在狱中的儿女,无时无刻不让他的神经处于颤抖的状态。他的心无时不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就是在夜里睡着了,也是经常突然间下意识地激灵一下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接下去,便是漫无边际的想念伴随着钻心的疼痛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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