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两夜的行驶,火车终于到达了云州车站。
一出了站口,面对着满眼的高楼大厦,陈雨航一下子傻眼了。城市之大,一个小小的人,就是随便蹲在某个角落,你也无法找到啊!要在这样一座大城市里找到小晖,岂不是大海捞针?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在车站大厅的门前台阶上蹲了一会,然后站起来,一路打听着朝云州市公安局走去。
到了云州公安局以后,他向接待他的民警提出了要求他们帮助寻找小晖的要求。
既然要请求人家的帮助,那你总该向人家提供一些信息吧?在向警方提供完小晖的户籍信息以及人的体貌特征之后,他突然想起小楠,她在这边呆这么久了,又被判过刑,如果向警方提供她的信息,是不是更容易找到她们姐妹俩?为了能够达到尽快找到小晖的目的,他真的这么做了,可是没曾想,他的这一寻找,不但将小楠重新送进了监狱,而且将小晖也同样关进了班房。
根据陈雨航提供的信息,接待他的民警马上将这一情况转交给了治安大队处理。而治安大队则分析,既然小楠曾因卖淫与组织卖淫被判过刑,出狱后没有回到老家,而继续选择留在云州,很有可能是重操旧业。而在云州,像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是相当高的。因此,市局治安大队当天就向辖区内的派出所发出了协查通报,各派出所当夜就对自己辖区里的发廊等休闲场所进行了排查,这一排查,马上就将这对姐妹花网进兜里了。
果然,陈雨航猜测中不幸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当他得到公安局的告知后,就犹如被当头重重地打了一棒,人,差不多当场就几乎昏厥过去。
“天呐!”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他禁不住仰天长叹:“你为什么要折磨我啊!难道我陈雨航的前世作了什么孽,要引来此生处处受罚?要惩罚,你惩罚我也就行了,让我一辈子做牛做马,可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事啊!想我陈雨航,虽然穷,可今生今世,一没有愧对天地,二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我的家里竟遭如此横祸啊!”
整整的两天,陈雨航既没吃也没喝,整个人如失了魂一样的,在云州看守所那拉着电网的高墙外游荡,直到一位在高墙的岗亭里放哨的武警发现了他,觉得他可疑,报告了监狱领导,然后警察将他带进去问明了情况,再三说服他,并将他直接带到火车站,买了票后将他直接送上了车,他才一身疲惫地瘫倒在座位上,任凭奔驰的列车将他带回了南州。
回到了梨花坑家里,一种无脸见人的感觉始终占据着陈雨航的心,他也没向家里人说明什么,只是死一般地躺倒在床上。
一连几日的不吃不喝,让他的容颜已经憔悴成了没有样子,体力更是下降到了连自己的身子都承载不住。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他的母亲也就明白了,要么就是小晖出去之后再也叫不回来了,要么就是小晖出了什么意外之事。为了不给儿子增加精神上的负担,她也就不多问了,只是默默地烧了蛋花,端到床前,不无心疼地说:“雨航,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你总要吃点呀!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样不吃不喝的,你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了?要知道,你现在不仅仅是为你自己而活的呀!要是你倒下了,你的女儿怎么办?我也有了这般年纪了,平时你们忙,帮你一把是应该的,你总不能让我带大了儿女再带孙女吧?你也知道的,在这个家里,雨军跟雨红没有读书的天分,也就一个你,读了这么十几年的书,是我们家的顶梁柱,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个家还有什么希望?岂不一下就全垮了吗?”老人家说着说着,一下就泪流满面了。
陈雨航是个脾性相当倔强的人。他不怕自己流血,却是最怕亲人流泪。见到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时不时地为自己流泪,一种心如刀绞的疼痛一下就贯穿了全身心。想想那聪明乖巧的女儿,已然失去了母亲的爱护,要是再没有父亲的抚养,那么,她的命运又将会是什么?
有了这些思考,他的灵魂就逐渐地回归了。随着两滴清泪的落下,他端起母亲送到床前的蛋花,用汤匙瓢着,一勺一勺地吃了进去。
话说俞有亮,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虽然还没有全面康复,但柱着拐杖却能下地行走了。为了能节省一点钱,周三女就决定让他回家休养。于是便办理了出院手续,租了一辆三轮车,直接就从医院拉到了梨花坑。
在梨花坑车站下车的时候,周三女去永乐那里借了一张椅子,准备让俞有亮坐那里等一下,自己去找几个人还有躺椅,好将他抬上去。可就在她端出椅子刚让俞有亮坐到门外时,永乐却悄悄地塞给了她一封信。
周三女是位比较活泛的女人,但不认识字,俞有亮也是文盲,于是她就将永乐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信是哪里寄来的?”
这个不用看,永乐早就在信封上看到过了,于是直接告诉她:“是云州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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