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把人押去市局对峙的间隙,韩粟在车上简单的看了下李尧陈述的口供,和他料想的也大致相同,没有太大的出处。
案发当天晚上,李尧无意中在某处没人的包厢外目睹了一场‘精彩’的现场表演,画面不堪入目,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得欲火焚身,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这对苟合的男女,女人他不认识,男人和他一样同为服务生,也就是王纠。
凌晨01:07分的时候,五楼的其中一个包厢里(具体包厢不详)有人喝大了,闹出的动静特别大,叫服务生上去看看,磊哥让李尧带着对讲机上去看看。01:09分的时候,李尧站在二楼等货运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一个女服务生模样的人低着头推着手推货运小车,两人错身而过,李尧当时并没有在意,他从来没见过此人,只当是餐饮区或别处的服务生,直到他去二楼的杂物间,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推货运小车,后面的事情更让他感到吃惊了。李尧在杂物间拿货,打开了一个半人高的纸箱,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瞧,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流淌着鲜血,却被杂物间的霉味遮挡了,李尧给吓坏了,夺门而逃。
随后警方查封了娱乐会所,有警察过来询问会所里ktv的服务生,矛头直指王纠,对外警方只说他消失了、失踪了,实则不然,他们个个心里都很清楚,警方查封娱乐会所之时,有人在六楼天台发现了一具男尸,那就是王纠。
李尧慌了神,这让他直接联想到了货运电梯里的那个女服务生,女服务生推着装着尸体的货运小车从自己身边经过,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细思极恐,面对着电影中的情节,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李尧舌头都捋不直了,就更别谈向警方举报。他最后看见警方带走了很多人,还包括那个怪异的‘女服务生’,李尧惊得用手机照了下来,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回到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崔总经理’这一爆炸性的字眼充斥在神经中,如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萌芽,它侵蚀着李尧的思想,促使他整个人都变了,惶惶不可终日。李尧鬼使神差的找到了崔总的家人,他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头脑飞速的运转,通过王纠的父母联系到了崔总的家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崔总的母亲躺在了省肿瘤医院,都好几个月了,非常缺钱,李尧萌生了退意,这样一来非得逼死他们二老不可。他怀着试探的心思最终还是送过去了那张崔总被警方带走的照片,崔总的母亲急的两次昏过去,崔总也是有意不想让二老知道,毕竟是涉嫌谋杀,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不受牢狱之灾,主动与李尧协商。他向两老儿敲诈了三万块的救命钱,三天时间便挥霍一空。今天早晨李尧再次向两老儿发难,不过女儿这边断了经济来源,两老儿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苦苦求饶之下李尧决定铤而走险,最后被民警抓获。
多好的一个大学生,花样年华却干这种傻事,面对他的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手铐,和铜墙铁壁的牢房。两老儿眼睁睁的看着民警带走了李尧,崔母欲哭无泪的昏迷过去,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支队长同意让崔总和崔父通了电话,这就是崔总被抓后第一次给家里人打电话。
得知自己移尸的事情被证实,崔总在看守所里显得很平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崔母被下了病危通知单。
崔颍在看守所里掩面而泣,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悔不当初。
人证物证俱在,据李尧的口供,警方在娱乐会所找到了还未彻底处理掉的半人高的纸箱。市局审讯室内,李尧与崔颍在警察的看守下对峙,若不是有手铐,崔颍一定会生扑过来,撕碎掉李尧。
崔颍两眼哭的红肿,韩粟在审讯室外看见她时眼角还挂着泪珠,她脸色苍白,美眸中比以往多了一丝黯淡之色,显得非常无助。
她咬着牙,恶狠狠的低吼道:“畜生,我妈的救命钱你也要敲诈,你还是人吗?”
李尧神情低迷,耷耸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肯说,身子微微颤抖。
“是她吗?”
于成宏指着几乎崩溃的崔颍,沉声问道。
两名警察架着李尧,他抬头默然一瞧,像只小鸡似的点了点头。
“带下去吧。”
于成宏释然的挥了挥手,这是几天以来警方的第一个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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