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不敢说”,看着地上沉默的人,楚莫言眯了眼睛,“还是根本就说不出来?!”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不小的骚动,经楚莫言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发现了,这堂上之人,从头至尾都未曾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楚莫言与流云国有勾结,就是搬出了她曾经住过的桃花镇来,也没说出个具体来,总这么问而不答,倒是反倒让人觉得有些问题了。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小声地谈论着这人,有一部分的人开始觉得这人有问题,到现下都还未曾说出个所以然出来,觉得楚莫言可能是冤枉的;却是另外一部分人还是坚持认为是楚莫言在故弄玄虚,模糊视听。 却是地上的人满眼挑衅地看着楚莫言,只冷冷道:“楚大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小的贱命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分明无赖的话,气得楚莫言当场发飙,几步走上前去,丝毫不顾形象,直接指着他鼻子大骂:“我说你他妈有病啊?我到底是是睡了你媳妇儿还是老母?你非得咬着我不放?!” 这粗□□得太突然,一屋子的人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莫言,见着那人面上几乎疯狂的愤怒表情,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莫不是真是教这人给气疯了?就连张君华都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就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人神色愈见疯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莫言才不管你旁人怎么看,只恨不得立马将面前这人脑子给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信息,免得自己老是这么被动。 不对!这人分明是受人指使的,他背后的人才是她要对付的人,她这么骂一句简直跟力使在棉花上似得,根本没用! 楚莫言满眼愠怒地看着这被当弃子使的人,他不过也是个可怜家伙罢了,尼玛这些人榆木脑袋吗?还真去给人卖命了!心头突然就变得万分烦躁,她焦急地在屋子里踱了一圈,最后又停在了那人面前,面色阴森怪异地看着他道:“我说你那主子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非得给他卖命?只要你说出你主子是谁,我当场放了你,还保你性命无忧。” 地上的人沉默了半晌,才抬头鄙夷地看着她道:“自从与我家主子发誓效忠的那天起,我就随时做好了丢命的准备。” 楚莫言长吁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看在你这般忠心的份儿上,那我不问你家主子了。你今儿就当着众人的面,把我通敌叛国的证据拿出来可好?我跟你说,我早就不想活了,这烂命一条活着没意思,只求你行行好,赐我一死可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人是疯了不成?!这下,不光是围观的人,就连地上的陈政都忍不住抬眼满是震惊地瞧着她,“你……” “不如这样可好”,楚莫言转头看向张君华的腰间,几步走上前去,如疯魔了一般,“唰”地一下抽出他腰间的佩刀,在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中,“哐啷”一声将之扔在陈政面前,“我今儿成全你,我这命你拿去,这样也算是帮你完成了任务。” “言儿!” 她这是真疯了不成?张君华和楚成风吓得赶忙要上前阻止楚莫言,却是被她厉声喝止住,“给我退下,谁都不许管我!” 楚莫言一个盘腿乖乖坐在地上,闭眼,努力将眼里所有情绪收敛,再睁眼时,眼里已是一片平静无澜,重新变成以前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似乎刚才那形象全无、疯狂似恶鬼的人只是众人的错觉而已。 楚莫言作出“请”的手势,平静道:“你便动手好了,我楚莫言对天发誓,这一刀下来,只求你给个痛快,我必然不避不躲!” “言儿!你不要胡闹!”楚成风吓得眼睛都快红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那人真对她有杀念,该怎么办?要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你……”陈政震惊地看着楚莫言,面前的刀,在他眼里似烧红的烙铁一般,让在刀口舔血多年的他根本不敢去拿,心里的想法突然就开始有些动摇了起来,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良久,他终是叹了一口气,低埋的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我只听我家主子命令行事,他没让我杀你,我便不会杀你”。 这楚莫言与他无冤无仇,主子没说要他的命,那他自然也不会无端要了他性命。 却是陈政这话彻底激怒了对面的人,那人突然又变成了一副恶鬼模样,疯狂着神色一拳狠狠招呼在他脸上,一下将他揍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今儿不弄死我,老子就整死你!”楚莫言突然发难,跟疯了似得一下扑在陈政身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揍。 “言儿,你冷静点。”反应过来的张君华和楚成风立马上前将两人拉开。 “口口声声说是云国来找老子的,尼玛把信物拿出来啊,拿证据出来,你他妈的跪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被拉开的楚莫言红着眼睛,依旧对着那被她捶得要死不活的人骂骂咧咧。 好好的公审突然就变成了闹剧一般,这审人的官员居然开始对犯人拳打脚踢,这还成何体统?! 直到一旁的夜离央黑着面色一声冷喝,这场闹剧才彻底停下来。 “够了!” 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大堂上清晰响起,众人回过头去,就见着黑着面色满眼怒气的夜离央,若说适才发疯的楚莫言像地里爬出来的恶鬼,这人就似杀神一般,那浑身外放的气势,分明夹杂着来自沙场的血气,让楚莫言都吓得抖了抖,莫说其他胆小的人,众人瞬时噤声,整个屋子静得落针可闻。 糟了!王爷被激怒了。 众人免不得开始可怜楚莫言起来,看他适才那激动模样,怕是真可能被冤枉的。 “楚大人可是闹够了?”夜离央面色阴沉地瞪着楚莫言。 被张君华死死架住的楚莫言愣了愣,良久才动了动嘴唇,“下官有罪,还请王爷治罪”。 “呵,你有罪?本王怎么敢治你的罪?”夜离央冷嘲道,“我看你楚莫言连天都翻得了,怎会将本王放在眼里?” 听闻此言,楚莫言默默挣脱背后张君华的禁锢,乖乖跪在地上,“是下官失态了”。 一旁的李家老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到底这楚莫言还是与楚家有些关系的,他不能就真这么看着不管,能帮点还是就帮一点他算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替楚莫言说话道:“还请王爷与莫言娃儿做个主吧,老朽看这娃儿不怎么像是会做那卖国求荣的龌蹉事儿的,除了行事乖张风评不好外,我们大伙儿也没瞧着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他到底也算是我兰城一个难得的人才,读过的圣贤书也不少,最起码的本分还是知道守的。” 夜离央却是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别有所指道:“老人家,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楚莫言离开了兰城7年,这7年时间,你又如何知道他在外面是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这人啊,可是会变的。” 跪在地上的人神色一紧,他什么意思?还是……他知道……什么了? 赵家老头就深以为然地出声附和道:“王爷说的有道理,哼,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何况这小子没爹教娘养的,没半点家教,把我兰城的脸都丢光了!我看,保不准他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赵老头鄙夷地看着楚莫言道:“哼,酷刑伺候人都没招,你这软绵绵、不痛不痒的几句,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我看你这小子才最知道演戏!” 李家老头有些不高兴地瞪着赵家老头道:“我说赵兄弟,人家小娃儿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你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跟那些碎嘴的婆子似得只知道一天到晚戳烂事?难不成人家莫言小子今儿真因为这人吃官司了你才高兴?” 他这是什么话?赵家老头被说得老脸一红,“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当着王爷的面给说说,我兰城的人哪个待见这身世不干不净的娃儿。” 眼见着两老头子又要吵起来了,夜离央头痛地连忙打断,“好了好了,两位老人家也别吵了”。 “这人的身世本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要老拿这个来说事。”这些人动不动就拿楚莫言的身世说事,夜离央都有些为他不平起来。 两个老头子一愣,生怕他怪罪,连忙应道:“是是是,王爷说的是。” 就算他们再不以为然,资格再老,也不敢在夜离央这当朝王爷面前说个不字。 夜离央懒得与两个老家伙计较什么,只转头与楚莫言提醒道:“楚大人,提醒你一下,本王有话在先,今儿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必须审出个结果出来。本王也不与你在这里耗时间了,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是你再审不出来,那么休怪本王新账旧账一起与你算,到时候可不是你这头顶的乌纱帽丢了就能了事的。” 楚莫言听得心头一沉,“下官遵命”。 他要的结果,看来不过就是她楚莫言与云国有无勾结罢了。到这时候,楚莫言终是明白,陈政这人至死至终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她与流云国暗中有来往,怕是,来试探她的! 那么……在场之中最有可能的,她的视线在在场之人身上逡巡了片刻,最终落在了夜离央身上。 感受到她意味不明的视线,夜离央迎头对视过去,蹙着眉头面色不悦道:“楚大人这么看着本王是何意?” 楚莫言却是突然咧嘴笑了笑,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袍,对着夜离央拱手道:“王爷,这案子既然要审下去的,您看,这既然犯人不愿开口,可否大刑伺候?” 夜离央一怔,被楚莫言那双似乎已将一切洞穿的眼睛看得心头一跳,不自然道:“你说呢?楚大人觉得他如今这模样还受得住大刑?本王虽然有话在先,今儿不管怎样都要有个结果,但若你楚大人故意滥用严刑杀人灭口,那本王不介意将你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 楚莫言面无表情地回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么下官就只有用别的法子继续审下去了。” 只是继续像原来那样问下去,怕是徒自浪费时间罢了。 不如这样…… 众人就见着楚莫言几步走到陈政面前,突然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由于离得太远,众人没听清楚具体内容,却是见着那人面色猛然大变,满脸惊诧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楚莫言,“你,你怎么知道?” 然后,众人就见着楚莫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道:“你以为本官这疯症是随便犯的?” 既是不是来杀她的,那肯定就是试探的呗。 听着她这话的人变了面色,“你……” 这人,陈政觉得他,好阴险?若非他这么说,他真不相信刚才是她故意演的。 到底演没演戏,当然,楚莫言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情况的众人很是好奇楚莫言到底给这人说了什么?这人怎么反应这般大? 大伙儿却是只见着楚莫言转身拱手与夜离央道:“王爷,下官已审完了。” “什么?”不光是一众围观百姓,就是连夜离央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地看着她道:“审完了?” “是的。” “……你,你不会吧,这么厉害?”夜离央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地看着楚莫言,很是想知道他刚才是与那人说了什么,怎的人反应这么大?“你到底说了……” 楚莫言皱紧了眉头瞧着这人突然似流露出的本性,怎的有些矛盾? 却是对面的刘云飞突然的一声干咳,夜离央一愣,赶忙正襟危坐,恢复之前的不苟言笑,高岭之花生人勿掐的模样,冷脸看着楚莫言道:“那你倒是说说,审出了个什么结果?” 楚莫言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刘云飞,这俩家伙到底在干嘛?却是现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她只得暂时将疑虑压下,恭谨地回答道:“这人不过受人指使故意陷害下官,所说一切纯属胡扯!” 听到受人指使四字,夜离央又面露几许惊讶,“楚大人这般说可是有凭据?” “自然”,楚莫言弯了腰身,大着胆子笑眯眯地凑近夜离央道,“王爷可知下官适才与他说了什么?” 被楚莫言怪异的笑容瞧得浑身不自在,夜离央偏过头,拿起一旁小几上的茶杯胡乱喝了几口掩饰面色的尴尬,故作镇定道:“你……说了什么?” 楚莫言直起身子,木着面皮看着他道:“你家主子就在这里吧?” 这凉飕飕的话语,跟地狱里恶鬼似得,夜离央被吓了一大跳,嘴里一口茶硬是没包住,漏了出来,“你……你说什么?” 楚莫言很想直接招呼他一耳刮子,可见着这家伙一嘴茶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这尼玛混乱的形象简直与她心中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嫌弃地掐了这想法,转过头看向一边道:“不知王爷和在座各位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大人说的是什么问题?”对面的刘云飞同是嫌弃地看了夜离央一眼,同时忍不住开口问到楚莫言。 “大伙儿应当知道,这素来贵族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从来不会带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因为这无疑会增加主子身份暴露的风险,同理,任务失败后更不会苟活,给敌人机会套出与主子不利的消息来。” “而这个人呢”,楚莫言转身好笑地瞧着地上低头沉默、被她羞得有些面色发红的人,“明明知道做的是掉脑袋的事儿,却是不光轻易就招了自己流云国人的身份,还堂而皇之地将官文带在身上,呵,就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似得,大伙儿难道不觉得有可疑之处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着去出卖自己主子的呢”。 经她这么一分析,众人恍然大悟,是啊,这人若是云国派来拉拢楚莫言的奸细,也太明目张胆了,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感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似得。 “王爷,您说下官分析得在理不?”楚莫言笑眯眯地看着夜离央,不待他说话,又继续道,“下官好歹也是有些脑子的,您说,谁家的主子蠢得跟猪似得这般大张旗鼓地过来拉拢我这个敌国小官?就算我要投靠,也不至于把脑袋栓在这种蠢材身上,您说是不?” 夜离央面色难看了几分,却是不待他发作,地上的陈政已直起身子,怒目瞪着楚莫言道:“大胆!休得对我家主子不敬!” “你家主子蠢成这样,难道我不该骂?”楚莫言冷笑回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以为你身上的破绽就这一处?” 她就故意骂怎么着?正好出口恶气,让夜离央这厮敢怒不敢言! 看着陈政终是面露惊慌,楚莫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今儿就是要将这事儿给揭个底朝天。 “首先,本官敢肯定,你一定不是流云国人。”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众人震惊地看着当前楚莫言轻易就反转了局势,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说? 看着众人面上的不解之色,楚莫言解释道:“说来,区区在下曾经应友人之邀正好去流云国游历了一段时日,有幸路过离流云国边境只三日路程的鹿原县,知晓不少这处的风土人情,是以……” 楚莫言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猛然变白的陈政,心头突觉有些好笑,此时,就算她随便胡诌一个理由出来,怕是他都会信吧。 “鹿原县有一风俗,凡是出生的男娃,左耳都会打一耳洞,直到成人之前,都会戴着族里长老赐予的耳饰,以保一生平安顺遂”,楚莫言弯身,笑容似狐狸瞧着地上的人,“敢问,你的耳洞哪里去了?不要告诉我,你是孤儿,你既然是自称陈家村人,那便是入了村籍的,就算无亲无故,也有村里的长老与你赐这一生只一次的福佑”。 众人就看着,地上的人用沉默,印证了楚莫言的话语,这人,身份果然是假的。 “而且,就你这模样,想做流云国人,我看还是再重新投回胎吧”,看着众人的不解,楚莫言突然怪异地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本官呢,其实有个比较独特的癖好,喜欢研究死人的头骨……” 这话一出,整个大堂传来众人倒抽冷气之声。 楚莫言耸耸肩,“大家有所不知,我待过的桃花镇,曾经是我辉夜国与流云国的古战场,那里可是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可谓白骨遍野,很多时候,这随便的一脚,都有可能踩着一根死人骨头……大家说,这大好的资源在面前摆着,我为何不能好好利用一下……是以,我这闲来兴趣,每日捡个漂亮的头骨回来摸摸看看,终还是研究出了些东西的,原来啊,这流云国人与辉夜国人祖先来自不同种族,这骨骼啊,尤其是头骨,不少的地方是有细微差别的……” 这说着说着,众人就见着楚莫言似猛鬼附身了一般,笑得似鬼魅,“正好我那屋子还有两个,大家是否愿意让在下与各位现场教学一下?” 这一句句话下来,不光是听得陈政变了面色,在场除了夜离央、刘云飞,张君华和楚成风之外,一个个均是吓白了面色,身上都浸出了冷汗。 看着众人这反应,楚莫言幽幽地看着夜离央道:“王爷,还要下官继续审下去吗?” 夜离央被这幽冷的眼神盯得莫名打了个冷战,“不,不用了”。 要真让她将那些不吉利的东西拿出来,这公堂不得闹翻天,这人…… 于是,他只得转眼看着地上的陈政,开口道:“你可还有话说?” 陈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小人无话可说,甘愿认罪”。 “没出息,真是给你主子丢脸。” 被他这么一说,地上的人瞬时惭愧得低下了头。 抬眼见着楚莫言一脸胜利者的笑容,夜离央突然就觉得很是碍眼,你楚莫言想脱身?我偏生不让你好过! 一声冷哼突然在大堂响起,不解的众人看去,就见王爷大人慢悠悠地从袖里取出一封信来,双眼精光满湛地看着楚莫言,“那楚大人可否给本王解释解释,行刺本王的刺客身上为何会有你三弟楚成玉写给你和你大哥的信?” 他这话一出,瞬时全场哗然?!什么?楚莫言行刺王爷?!这简直……太耸人听闻! “这是……”待看清那是什么后,楚莫言眼瞳猛然睁大,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弟与她和大哥写的信,果然被她落在了现场……到底当时临时起意有了别的想法,她三心二意换衣服的时候又没将东西收好,所以才会在逃跑时落下了这东西…… 看着楚莫言面上震惊的表情,夜离央早有所料般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信直接摔在她身上,阴着脸色问道:“楚大人,你作何解释。” 罪证确凿,他倒是要看看,你楚莫言作何狡辩。 楚莫言低头看了许久落在地上的信,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她弯身将之从地上捡起,从容抽出里面的信,像是确证一番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夜离央道:“王爷,这信是我的不错,但,您不能就因为这个就判定我就是行刺您的刺客。” “嘭”的一声,夜离央将手下的小几猛的一拍,“楚莫言,罪证确凿,你还要狡辩不成?” 楚莫言却是没有半点惧怕,“王爷,不是下官狡辩,事实却是如此,这信下官当日不小心丢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行刺王爷的刺客身上,王爷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那刺客是下官。下官以为,这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下官,就像今天这事一样。” “你……”她这分明一副赖账的样子教夜离央差点气得吐血,正待发作,却是一旁的刘典史突然插话,“王爷,小的也认为,单凭一封家书不足以证明大人就是那行刺的刺客,若他真的是‘不小心’丢了,很有可能正好教那刺客捡了去,用来栽赃嫁祸摆脱嫌疑,是以,若以此就定了大人的罪,证据不足,难以服众。” 夜离央郁闷地看了他一眼,生生将肚子里的一口气吞了下去,狠狠瞪了一眼楚莫言,没好气道:“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证据不充分,本王便暂不予追究。” 看着那突然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人,楚莫言面上的困惑之色一闪而过,这人到底是谁? “本王现下也乏了,既然都出了结果,楚大人就快些结案吧。”不能将楚莫言这小狐狸治罪,这后面自然就没什么意思了,夜离央瞬时没了兴致。 却是地上的陈政对着门外磕头道:“小的有负主子所托,愿以死谢罪!” 说完,众人就见着他以极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佩刀,往自己脖子抹上去。 楚莫言吓得面色猛变,“给我阻止他!” 幸好一旁的张君华反应过来,一脚踢过去将人手上的刀给踢开了,那人脖子上只看看多了一条血痕,众人舒了一口气,好歹没出什么人命。 楚莫言冷着脸盯着那人,幽幽道:“我这去黄泉的路上,可不想无端多了你这一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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