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实话!”曹元春叹道,随后站起身来,推着转椅走到办公桌前面,“我现在不是刑部尚书,我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楚寒心中也是暗叹,这是个让人很矛盾的老人,对于这个人,他想恨,却又恨不起来,明知道与他必然是对立的,但看到他这幅样子,却又忍不住觉得心酸。
他点点头,目光指使曹元春:“是我怂恿那条狗杀了曹家松的!”
曹元春嘴角肌肉狠狠一颤,眼眶微微一红,握着杯子的手骨节一阵泛白,轻轻吸了口气,点点头道:“可我没证据。”
楚寒颔首道:“是的,你没证据,没人亲眼目睹我专门训练过那条狗,那条狗更不是我的,也没人可以证明我以诱惑的办法让狗杀人!”
曹元春紧绷着脸,也紧绷着情绪,他身为刑部尚书,行事向来都是以律法为准绳,他没有证据,哪怕楚寒现在承认了,他也没办法定楚寒的罪,因为仅凭嫌疑人的一番话是不能定罪的,到时候提交大理寺协同审理,也会因为证据不足驳回。
“为什么?你可以让狗咬断他的腿,咬断他的手,可你为什么要让狗咬死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曹元春瞪视着楚寒,满眼痛苦。
楚寒勃然起身:“良心痛?曹元春,本来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但念你至少是个好官,常以法律自省,那我就跟你掰扯几句。俗话说自知莫若父,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第一次他与我结怨,是因为接到恶意举报,说我拐卖儿童,他在葫芦河社区那些老人那里受了辱,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在我身上,这些事情我想你曹大人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伤的如何暂且不说,我女儿差点因此死了。”
“第二次,别人当街诬陷我,他公报私仇,更是扬言要弄死我,他是人,我也是人,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我这人很惜命,别人都想弄死我了,我岂能等死?换做你难道会等死吗?曹大人?”
“可他并没有付诸行动!”
楚寒哈哈大笑,冰冷道:“付诸行动?等他把我折磨致死?曹大人,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有这样的下场,你这个做父亲的该负一大半的责任,你身为刑部尚书,掌国家法律刑罚,但却包庇自己的儿子,你的儿子打着捕头的名义到处欺压良善你却视而不见,你本身就已经亵渎了国家律法!”
“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整个西城区,谁不为你儿子之死而欢呼喝彩?”楚寒缓缓坐下,继续道:“你恐怕很不明白为什么那条狗就那么听话是吧?那是因为你儿子自己作孽,你可以问问你的那位管家,你儿子曾让那条狗活生生的吃过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吃过一次孩子之后,那狗食髓知味,还想继续吃人肉,所以…你儿子就成了他的美食!”
“你儿子纵犬吃人,我纵犬杀你儿子,这只不过是报应而已,况且……”楚寒呵呵一笑,“你儿子纵犬吃人是有人证的,我纵犬杀你儿子,却没有一点证据!法律和你儿子之间,你会选择谁?”
“我跟你说清楚这些,只是不想有一天你再倒在我的手下。我既然把一切挑明了,自然也有不怕你的自信,如果你还想继续,那就放马过来,我接着!但,只要你敢伤害我的孩子,借用你儿子的一句话,我弄死你全家,你可以试试看,我并非要挟你,我只是在和你心平气和的交流。”
他话音刚落,曹元春便道:“他真的…纵犬吃了一个…孩子?”
“你唤来管家一问便知,如今你儿子死了,他就算是共谋,也会将一切罪责全推到你儿子头上,因为死无对证,对他反而是好事,所以他一定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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