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磨蹭什么呢?”阳光照耀下的少年一脚踩着脚踏,一脚踩着地,侧着身望向她,眉宇间虽有几分不耐,但是很奇妙的,苏华阳竟然能感觉出几丝关怀之意。 饶是苏华阳这个在娱乐圈旁观了这么久,见过无数俊男美女和大风大浪的人,在此刻,也觉得有几分目眩神迷。若不是她的理智还在死死克制着她,她这会儿都要放声尖叫了。 麻麻呀!哪儿这么好看的青涩少年! 麻麻呀!他好好看! 你看! 他在发光! 一向自觉语言丰富,夸奖人的词汇可以说上几百个不重样的苏华阳在这一刻突然有了死机和心动的感觉。 嗯,这个小朋友,不简单,可以说是非常有前途了。 “哦,来了来了。”苏华阳默默咽了口口水,故作淡定的上前,男孩子见她过来,慢慢开始骑了起来,苏华阳也趁势抓住了男孩子后腰处的衣服,轻巧地跃上了后座。 哦豁!腰还挺细——哎,等等,她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熟练呢? 苏华阳顿时迷惑起来。 但是下一瞬,她就将这一丝迷惑抛在了脑后,管个球,这么漂亮的小哥哥,不先好好接触个够本怎么行呢。 “阳阳,你这俩天没事儿吧?”前头三人骑得快,他们俩已经落在了后面,再加上此刻男孩子的声音很低,除了苏华阳,也没人能听清楚。 “阳阳”? 苏华阳这回更蒙了。 朋友,咱俩很熟? 这清溪镇吧,来来往往的游客固然不少,可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还真不是太多。叫她小名的虽然也有不少,可是跟她差不多一个年纪的,除了白素他们几个,还真没别人会这么亲热的叫她这个小名,都是要么直接叫苏华阳,要么都管她叫苏小爷来着。 和她这么亲密,她却不记得? 苏华阳忍不住敲了敲脑袋,无果,就是不记得。 正在骑车的景行听到了后座的动静,想到了他妈前天无意中去平江看到的那一幕,心里越发担忧了。 苏华阳父母闹矛盾的事情,他们几个小伙伴心里都有数,可是谁也没想到,苏爸苏妈会真的选择离婚。前天他妈去平江有事,正巧就看到了夫妻二人从民政局里出来,后头还跟着苏华阳。早就已经领了结婚证的人去民政局除了离婚,还能去干嘛呢,难不成补丢了的结婚证不成? 景妈妈也是个嘴严实的,看到了之后回来也没说什么,可是景行一贯和苏华阳关系好,景妈妈就交代了景行两句,让他这些天好生看顾着些苏华阳,好好开解开解她。景行原本就担心苏华阳,就算没有他妈这句话,他也不会少关心一分就是了。 心里疑惑归疑惑,苏华阳嘴倒是没上锁,既然对方这么问了,显然心里也是个有数的,苏华阳也懒得瞒着。在清溪镇其他人眼中,离婚也许是件不那么体面的事情,但是在苏华阳自己看来,她爸妈各自寻找幸福去了,不好吗?明明就是好极了! “还行吧。”她这话答得有点含糊,但是意思也算表达清楚了,景行也就没再追着问,只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段时间要多注意苏华阳一点。 从北栅骑自行车到北源坞,就是再慢的乌龟,骑上二十分钟也就到了。男孩子力气足,哪怕他们落在后面,不到一刻钟,就看到了已经停好车,开始玩闹起来的几人。 清溪本就凉快,到了北源坞,植被茂密,还对着广阔的湖面,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当真是静谧而又平和。 临着水边儿有个小亭子,中间还有石桌石凳,白素掏出面纸擦了擦桌凳,这才把齐洺他们带来的吃食一一摆开。 “你们扫街去啦。”看着满桌的小吃,苏华阳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清溪的小吃很多,可是自打开始发展旅游之后,所谓的什么老字号也就越来越多了。要说味道嘛,倒也还行,不然也没办法忽悠来参观游玩的游客不是。可是对于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清溪人来说,那些“老字号”,根本就是对真正老字号的亵渎啊。 像现在石桌上摆着的这些,要是苏华阳没记错,不跑全东南西北四栅是不可能买全的,所以她才会说他们扫街去了。 齐洺一屁股坐了下来,捏了一块荸荠糕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还不是景行,一大清早发神经,赶着我们去买的这些东西,可把我给累死了。” 景行? 苏华阳也拿了一块荸荠糕,这是她比较喜欢吃的小吃之一,事实上桌上摆着的全是她爱吃的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嘿嘿嘿,有文化,她喜欢。 北源坞这边少有人来,他们坐下来胡闹了一阵之后,霍家瑜就从口袋里掏了一副扑克牌出来,“三打一还是炒地皮?不然炸金花?” 苏华阳一向对男生的口袋大小很是好奇,他们出门很少带包,却总是能从看起来不大的口袋里掏出东西来。手机,钱包,钥匙,打火机等等等等,女生出门最少也要带个小手包,可他们,似乎什么都能从口袋里摸出来。 霍家瑜熟练地洗牌切牌,边洗边抬头问几人,“说呀,到底今儿玩什么。” 三打一和跑得快都是四个人,炸金花就无所谓几个人了,他们拢共五个人,要是选前两个的话,肯定有一个得站岗。 “我站岗吧。”苏华阳主动地打断了要站岗的白素,“我看着你们来就行了。”她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欺负小孩子什么的,脸皮没那么厚啊。 “行,那就三打一好了,谁赢了包咱们今儿晚饭。”齐洺定下了玩法。 他们几个的家世都不错,因为成绩也挺好的原因,父母在零花钱的管理上还是比较松的,一顿晚饭,还真不算什么。 四人坐下后苏华阳也坐在了白素右手边,另一边就是景行。 跑得快要对家组合,斗地主则是三打一。齐洺今天手气不错,第一把就摸到了明牌,兴许是这家伙牌面还不错,也没下叫,直接就把八张底牌就划拉回去了。 苏华阳很相信一句话,叫做牌品见人品,这话还可以延伸出去,不止扑克,甚至于麻将桌上看得更清楚。像她打牌,和白素差不多,属于算计型,不过她有时候还会冲一冲,白素就不会,她一向都是走稳健风格的。 白素这一把的牌不错,碎牌被她正好凑成了顺子,再加上大小王和一个炸,以白素算计的本事,苏华阳确信,齐洺这一轮肯定讨不到好了。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都没等到白素的发挥,景行就利索地把齐洺给干倒了。这家伙手上两个大顺子,连着出了两把牌都没人接得上,等到又过了一个小对子,齐洺反应过来想要炸他的牌的时候,景行手上只剩四张牌了。 枪不打四,齐洺绝望地反扣了自己的牌,无奈道:“掀吧,是个炸我就认了。” 景行勾了勾唇角,扔了手上的四张牌,四个三。 “你,你,你……”齐洺差点没被气疯了,四个三是最小的炸,可就是这个最小的炸,也成功干翻了他。 “行行行,我输了,我输了。”齐洺直接把牌扔了,“接着来。” 也不知道齐洺今儿到底是撞上了哪路神仙,连着当了几回地主,可就没有一回是成功的,到了第五把牌的时候,再次摸到明牌的齐洺差点就想拿头撞墙了。“我不管了,这一把我肯定不坐庄了,谁爱要谁要吧。” 齐洺的下家就是景行,他不要牌,牌就轮到了景行。苏华阳凑过去看了一眼,景行牌面不咋的,想来应该不会要的,哪知道出乎苏华阳的意料,景行竟把八张底牌划拉了回来。 之前几轮,苏华阳已经见识了景行的算计,可是等到他坐庄的时候,苏华阳才清楚的认识到,这家伙的算计本事到底有多强。明明是一把烂牌,可他偏偏底气十足,漫不经心的样子,算计到最后,这一把烂牌居然被他给打成了。 霍家瑜精于算牌,可是直到这一把结束,他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嚷嚷道:“就这么一把烂牌,你居然赢了?再来,再来,今天一定要干倒你!” 霍家瑜这话一出,苏华阳就忍不住捂了脸。 完了,乌鸦嘴立flag了,景行今天肯定不会输了。 果然,霍家瑜话音未落,齐洺就直接趴在了石桌上,“我说大玉儿,你什么话不好说说这个啊,我看啊,我们今天是别想赢了,得得得,都别打了,下水去吧。” 清溪镇依水而建,世世代代以水而生,不会游泳的,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北源坞这边水流平缓,湖水清澈,下面也没什么水草之类的东西,夏天喜欢来游泳的还是挺多的。 “阳阳,你今天下不下水?”白素偏过头问苏华阳。 苏华阳脸色一白,僵硬地摇了摇头,“我今天就不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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