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省医院,住院三部。 “陈医生,你结婚了吗?”今天虽然不是手术日,但陈唯需要给她的病人查房,她正查到的病人是位六十三岁的中年女性,冠心病,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情况正在渐渐好转,这对于病人来说陈唯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陈医生对病人细心尽责,她的心脏手术的成功率非常高,而且陈医生长得还漂亮,还是个海归,对待病人非常温柔有耐心。 陈唯收起听诊器回答刘阿姨:“没有呢,刘阿姨。你的身体状况良好,再过两个星期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啦。” 刘阿姨扭捏了半天,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开口了:“陈医生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冒犯啊,是这样的,我有个儿子,你也看到过,就经常来医院看我的那个。他今年三十岁了,他在航天局上班,有房有车,无婚史,长得也还行,虽然比你小几岁,不过我不会介意的,我就比他爸大六岁。你看,你有没有意向和他见一面?” 陈唯微笑着说:“刘阿姨,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所以真是麻烦您了,您以后有什么用上我的尽管说,我会尽力帮您的。” 这种情况陈唯经常会遇到,病人们喜欢她是好事,不过她在十多年前就决定了这辈子不会结婚,所以每次都被她拒绝了。陈医生对他们那么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挺遗憾的。 “陈医生,您下午3点预约的病人来了,现在在您办公室等您。”助手来通知陈唯,她看了下手表和医生日志,的确已经到了和病人预约的时间。 陈唯心中略沉重,她去洗手间清洗了双手,又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 陈唯的办公室前等着一位西装革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她让自己的嘴角保持着职业微笑的弧度,深呼吸后,走向那位男士。 “萧秘书,好久不见。” 萧秘书非常客气的对陈唯说:“陈医生,好久不见。老板已经在里面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陈唯向他颔首后推门进入办公室。 相对外科的陈唯,魏西琳作为脑内科时间相对充裕一些,周末很多时候陈唯还会在手术台上手术,即便是不手术,也还要去查房,开医嘱,监督换药后才可以回家。 魏西琳和陈唯在大学的时候就很要好,后来陈唯出国,俩人也没断了联系,关系一直很好。 陈然先和魏西琳逛商场,买了一些好看的衣服,化妆品什么的。 陈唯整天素描朝天,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为了不浪费每天去想穿什么衣服,她衣柜里面的衣服一模一样的都有七八件,颜色全是深色的。 陈然觉得陈唯比她好看一百倍,不打扮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三个人约周六一起吃火锅,聚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陈唯被陈然强行换了身裙装,还帮她化着精致的妆,平日素净惯了,突然这样,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魏西琳嫌弃的说:“陈然,我觉得你脑子有坑?让你姐穿这么好看来吃火锅,身上全是味道。” 陈然仰着下巴骄傲地说:“全是火锅味也比你好看千倍。” 魏西琳抱拳:“姐控,惹不起,告辞。”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火锅,不过陈唯发现魏西琳总是不让陈然不准吃这个,不准吃那个,且态度非常强硬,她才注意到陈然的脸色非常憔悴,手腕瘦的要皮包骨了。 联想到最近陈然和魏西琳走的近,而魏西琳是脑肿瘤的专家,陈唯心中有个很可怕的想法,但她不敢细想,她害怕那是个不在她承受范围内的结果。 吃完魏西琳心心念念的火锅后,已经是五点多了,天差不多要黑了。 陈然拍了账单的照片发给微信一个好友,很快对方转来500块钱,陈然发了个“谢谢请客”。 魏西琳瞥见了他们的交易,她激动地抓住陈然:“陈然,你是被什么大款包养了吗?给我看下你的眉毛,你这颗白菜终于有猪愿意拱了吗?” 陈然拍开魏西琳的爪子:“起开,你才是白菜。我的一个朋友,说要请客吃火锅,但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亲自来。” 魏西琳暧昧的凑过来:“哎哟哟,是不是那个心理上不健全叫婷婷的朋友啊?” 陈然反驳她:“他不是心理不健全,他是个病人,你作为医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魏西琳吸了一下鼻子,对陈唯说:“啧啧啧,陈唯,你闻闻,恋爱的酸臭味。” 陈然今天心情好,随她怎么说,之后又强行拉着她们去看了自己演的电影。 魏西琳一开始强烈的反对和嫌弃,后来坐到影院的时候,开始不停花痴哈利,求陈然给她哈利的联系方式。陈然对她无比嫌弃,无情的告诉她哈利已经秘密结婚有了孩子。魏西琳死活不相信,一定要亲自确认才死心,陈然才不会让魏西琳这个疯子打扰哈利。 重点是,魏西琳竟然不夸奖她在影片中的表现,她刚才在封闭的室内崩溃的爆炸演技她自己都觉得超级棒的好么。 看完电影后,三个人又去酒吧,酒吧除了酒没有别的,魏西琳给陈然点了个度数很低的鸡尾酒和苏打水,让她喝口酒喝两口苏打水,陈然认真的点头说知道了。 三个女人从刚才看的电影聊起,然后天南海北个没完。 酒后微醺,除了陈然,魏西琳和陈唯都有些醉了,陈然把她们依次送回家后才回家。 陈然其实有偷偷的喝酒,因为实在高兴,喝那种像果汁的东西实在是没意思,她还是属于后劲上来的慢的人。 从车上下来后就开始感觉头晕目眩的,脚上轻飘飘的,就差一阵风吹来,她绝对会摔倒。 心里一阵犯恶心,她干脆坐在路边,双手撑着头。 这时一辆车子打着灯从外面开进来,车子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停了下来。 陈然用手遮着眼睛,她有点慌,万一是图谋不轨的人,她坐在这里岂不是给人有机可乘? 不行,得站起来,回家锁好门再躺下。 坐下去容易,站起来有些困难,而且她的腿被压麻了。 她已经听见开车门的声音了。 她不是要被人占便宜吧,如果开口喊救命,会有人来救她吧。 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新闻,她好怕啊。 “陈然?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那人站在逆光中,看不见脸,但她还是认得出声音的。 陈然松了口气,她伸出手:“拉下我,我腿麻,站不起来了。” 她似乎忘记了这个人是不能与人接触的。 “火锅,喝酒?”郭以亭皱着眉掩住鼻子,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闻到陈然身上的酒味。 陈然举着手,也没人来拉她,她委屈地哼唧:“拉我下啊!” 陈然醉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如果把她丢在这里,说不定会遇到危险,这么晚了裴星南肯定已经睡了。 他看着掌心,戴着手套好心拉她一把吧。 郭以亭抓住陈然的手把她拉起来,她站起来后身体摇摇晃晃,之后一头扎进郭以亭的怀里,还顺势双手捆住他的腰身。 郭以亭慌忙去拉她的手,可她箍的太紧了:“陈然!你、你松开我!” 可是陈然却把他当成抱枕抱的更紧,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这让他快要窒息了。 他的身上已经陆续出现荨麻疹,他强忍着不适把陈然带到她家门口,可是他在陈然的包里摸了半天都没摸到钥匙。 啊啊啊啊啊,他感觉他要死了! 十月的天气夜里只有几度,他又不能把陈然丢在门口,他没办法了,只能把陈然带到他家里。 室内弥漫着酒味,他觉得整栋房子都被陈然污染了。 他应该庆幸陈然醉酒后没发疯,不然他真的会崩溃。 郭以亭把陈然安置在裴星南歇脚的客房里,听说醉酒的人身体特别沉,可他感觉陈然的轻飘飘的,感觉她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虽然他只是在抱起陈然的时候感受到的,但还是因为这种接触而感觉到耳根发红。 郭以亭把陈然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的脸近在咫尺,皮肤特别白,是那种象牙的莹白色,看起来很柔软。她的五官混了一点西方人的特色,深棕色的眉毛微微向上扬,眉形很好看,眼窝有些凹陷,鼻梁高挺小巧,不点而红的嘴唇。 想起那次在机场出租里发生的不愉快,她的嘴唇的触感好像是软软的。 郭以亭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低着头,而陈然的脸离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他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惊惶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生怕陈然醒来会无情的嘲笑他。 此时过敏性荨麻疹已经遍布了全身,浑身瘙痒难耐,身体也开始发热,四肢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郭以亭随意给陈然盖上被子,头重脚轻的来到二楼,吃下抑制过敏的药,拉开更衣室的门,确保他死死地将更衣室的门从里面反锁后,他才放心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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