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三言两语便征服了对方,王叶心下大定。
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香茗,这才开口道:“敢问林牙志向若何?替大辽守天下,亦或替大辽争天下?”
耶律大石一时未解其意,反问道:“守天下如何?争天下又如何?”
王叶开口道:“如今辽国国土十去其八,有如病入膏肓,要治非常之病便需非常之策。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倘若林牙以守天下为志,则辽国必亡。纵使管仲再世,诸葛复生,亦回天无力。辽若亡,则宋亦必亡。在下唯有披发入山林,诗酒娱残生。倘若林牙以争天下为志,在下苦读鬼谷之策一十八年,正愁无处施展,愿凭胸中之策一试天下英雄。”
耶律大石鼓掌大笑,开口道:“好!好一个一会天下英雄。足下功名未显,尚且豪气干云。在下身为天潢贵胄,太祖血脉,又岂甘人后?”
站起身来,朝王叶拱手道:“未敢请教台甫?”
王叶亦拱手为礼,开口道:“不敢!在下湘乡王叶,草字启年。”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方才蒙足下称呼一声重德兄,在下便托大叫一声启年贤弟。正要向启年贤弟请教破金之策。”
王叶便开口道:“破金如今还谈不上,无非是存辽而已。”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先存辽,再破金,此事我亦理会得。敢问贤弟,可有存辽良策?”
王叶笑笑,却不说话。
耶律大石再三请教。
王叶才回答道:“此事太过繁复,三言两语难以述明。如今辽国天时、地利、人和皆失,故必先取地利,再争人和,以抗天时。倘若一言以蔽之,则为联宋抗金。”
耶律大石喟然长叹:“世人皆知金人残暴,辽存则宋存,辽亡则宋亡,奈何宋国君臣不知!自天赐帝登基以来,前后数次派使臣南下,弃岁币,去尊号,乃至于俯首称臣,只为联宋抗金。谁料捷音未传,反倒引得宋国大军压境。”
王叶便开口道:“金若猛虎,辽若老狼,宋若绵羊。绵羊与虎为邻,孰如与老狼为邻?与老狼为邻,不过岁贡而已,与虎为邻,族无异类矣!宋朝君臣不是想不到此处,而是另有隐由。重德兄知否?”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敢请教?”
王叶指了指地上,开口道:“缘由就在此处。宋国皇都以北无险可守,北地骑兵一过燕云,便可直冲汴梁,宋国覆灭只在旦夕。故此宋国君臣做梦都想收回燕云以为屏障。如今辽国遭难,宋人或以辽为屏障,联辽抗金,或收回燕云十六州自守。地盘在人家手里总不如在自己手里踏实,故此,宋国君臣不难选择。此其一也!”
清了清嗓子,王叶继续开口道:“宋国历代都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志,一旦成功,便是超越太祖太宗的功绩,赵官家岂会无意?何况宋国朝廷传来风声,复燕云十六州者裂土封王,如此童宣帅又岂肯罢手?”
耶律大石怅然若失,开口道:“眼下我朝唯剩南京一道,若再弃之,则成无根飘萍,何以复土?幽燕之地,我朝必不肯放手,此乃死结!如此说来,联宋抗金无望。”
王叶哈哈大笑,开口道:“重德兄勿忧。在下此次弃宋北上,便为此事。联宋抗金之事,数月内必成。”
耶律大石转忧为喜,开口道:“未知是何妙策?”
王叶开口道:“时机未到,多说无益。何况此策实在是耸人听闻,在下与重德兄初遇,所谓疏不间亲,后不僭先。此时说出来反倒有害无益。”
耶律大石再三请益,一个长揖作下去,开口道:“还请贤弟试言之,即便不能用亦无妨。”
王叶便开口道:“既如此,在下先献上一条存辽之计。重德兄看看可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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