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便在一边补刀道:“武夫又如何识得礼仪?但知杀戮而已。前唐便是明证,如此花花江山,到叫一群武夫给祸害了。”
和诜抚掌大笑,开口道:“是极!是极!故此本朝太祖才定下以文御武的国策。”
王叶继续捧哏道:“太祖英明,如此我宋国方能一扫残唐旧气,国运昌隆。”
和诜哈哈大笑,心中对面前这少年满意到了极点。
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一唱一和地指桑骂槐,可把种师道给气坏了。
杀文官那是忌讳;身为武官去杀文官,那是大忌;身为武官去杀不相统属的文官,那更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这和诜乃是东路军监军,相当于东路军二把手。如今自己这个一把手被二把手抓了个现行,又能怎么办?
旁边种师道气得须发直指,却也不肯开口。种照容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开口。
瞥了一眼旁边种师道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和诜那是乐大发了,明知故问的对着王叶开口道:“你也是文人?”
王叶便开口道:“侥幸进过几年学。”
和诜便指着王叶道:“既同为文人,今日何不来求见本官?”
王叶便开口道:“下官新进官场,不懂规矩,原以为求见文职武职无差。”
这个哏捧得恰到好处,和诜便继续指桑骂槐道:“武夫晓得甚事?你便送他一本太公兵法,他也只当枕头!”
旁边种师道捂着胸口,扶着桌子,勉强站稳。种照容双目赤红,眼见着就要拼命。
到了这种情形,王叶自然不敢继续捧哏下去。取信和诜就好了,没必要和种师道弄成死仇,西军可是能和西夏硬抗的军队,自己眼馋的很,迟早得弄到自己麾下才好。
今天这口气出的实在是畅快,和诜瞥了一眼旁边的种师道父女,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真把老种给气死了,西军那群兵痞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和诜便对着王叶开口道:“同为文人,本官同你倒是一见如故。何不同去本官帐中一叙?”
王叶也不开口,只拿眼睛看着种师道。
和诜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来。
种师道如今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算是答复。
当下二人便朝种师道行了一礼,相跟着走了出来。
一出了帅帐,和诜便开始压抑不住的朝天狂笑!
今日实在是太得意了!报了一箭之仇,打压了老种的气焰不说,如今有这个把柄在手里,今后便可以尝试与老种分庭抗礼。
听着外面放肆的狂笑,种师道喘着粗气,捂着胸口,无力的坐回了椅子。旁边的种照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赶紧跑过来帮父亲顺气。
今日之事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变数便在这和诜的出现。
要知道和诜来东路军之后,只和父亲大人照过一面,便躲入了前军营中,再未露面过。
何以今日恰恰就出现在帐外?恰恰就在此时出现在账外?
当下种照容便安排亲卫前去查探。
很快,亲卫便传来了结果。当初发现王叶二人的那三名宋军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清楚。原来此人事先就料定了今日之事,事先便安排了后手。
如此心思慎密之徒,今日自己输得不冤。也正是这样,却也证明此人所图甚大,必不是简单的来降。眼见着耶律大石已经开始用智,自己这边的猪队友还在跟着往上凑,种照容长叹一声:“此人不除,西军危矣!”
可惜此人实在狡诈,也不知道如何糊弄了宋使张宪,弄了一身官皮披在身上。更何况如今和诜已经知晓了此事,派人在军营中刺杀那是万万不能。便唯有派人暗暗监视,弄明白对方的图谋,方好见招拆招的破解。
当下,种照容便命人严密监视这王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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