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心下大骇,又想起军中唯有郭药师似是忠心为国,且一路上待自己都颇为客气,要想活命,此为唯一机会。
当下朝廷使者也顾不上身边从人,策马便往郭药师身边而来。到得跟前,使者翻身下马,拜伏于地,开口求饶道:“将军救命!”
郭药师回过头来,笑呵呵的开口道:“使者大人此是何意?”
使者指着远去的三队大军,开口道:“将军休要欺瞒!贵部同耶律大石有隙,下官自不敢掺和。今日之事,下官既未得见,亦未与闻,事后亦当守口如瓶。今日若得将军相救,日后必当为牛为马报答之。”
郭药师笑容不改,也是翻身下马,亲手扶起了使者,开口道:“使者大人果然聪慧,竟然看穿了此事。使者大人且放心,只要末将在一日,必不令他人伤得使者大人一丝一毫。”
使者闻言大喜,今日总算逃得一命。眼下身无长物可以为谢,唯有一躬到底,以谢救命之恩。
这才低下头去,便见得一道雪练似的刀光劈下,使者尚且来不及叫出声来,便已经身首异处。
郭药师擦了擦胸口被溅上血迹,收刀入鞘,又慢条斯理的拨开使者尸身,从内袋中取出朝廷封赏的诏令,表明使者身份的印绶,仔细看了看,幸好未曾染上鲜血。转身欲走,却又见着旁边地上不远处,使者的脑袋犹自在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便又回头笑吟吟的朝着地上死人脑袋开口道:“使者大人休要见怪,末将并未相欺。此乃末将亲为,实无他人伤得大人。”
远处使者从人见此变故,亦是心下大惊,策马便欲逃走。然则为时已晚,这才逃得数步,便死于常胜军的乱刀之下。
见得军中一阵乱起,萧严赶紧领着人策马而来。见得地上使者尸身,萧严便开口道:“忠贤既要以此人为饵,大事未举,何以先杀此人?”
郭药师举起手中诏书、印绶,笑道:“此人已经识破得此事,心下害怕之余,行事之时必定露出破绽,只会误了大事。少将军休要担心,鱼饵尚在此处。”
萧严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其余三军将于一炷香之后就位,我亦自领大军于此地等候。忠贤何不速速前去新城诱杀此贼,若是事成,我当于父帅跟前亲为忠贤请功。”
郭药师笑呵呵的朝萧严行了一礼,开口道:“此事全仗少将军谋划之功,末将不过听命行事而已,实不敢居功。末将此次前去,若是前方无厮杀之声传来,自是事谐。若有厮杀之声传来,还请少将军早早上前接应。”
出卖别人的次数多了,也担心自己为人所出卖。自己带得数百心腹前去诱杀耶律大石,若是被耶律大石识破,只怕便是一场厮杀。自己兵少,且耶律大石挟大胜之威,自己必定是干不过。若是萧严为了抢功,坐等自己被耶律大石围杀,事后再屠灭新城,此功便为萧严一人所有。故此郭药师不敢不将功劳推给萧严,且切切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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