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虽说是顷心相助,却未必是真心相助。
如今既然辅助怨军首领作乱,自是得先把事情往大里闹。事情越大,影响越大,自己越能为朝廷高层所注意,且事后自己的功劳也越大。
辽国朝廷此时尚且有几份气运,其余三京尚且未失,手中兵卒也甚多。见得怨军作乱,自是派附近军队前来剿灭。
这些杂牌的地方军队,又如何敌得过郭药师的智计?便不得不纷纷做了郭药师的踏脚石。辽国接连两次派兵来剿,接连两次为怨军所败。
地方部队剿灭不了叛贼,事情便越发的闹大了,天祚帝便不得不下重手,派了辽国双璧之一的耶律余睹领大军前来镇压。耶律余睹唯恐不熟地利,为叛军所趁,便又朝朝廷要了萧干这名南京道的地头蛇领奚兵前来相助。
二人不愧为人杰,此时皆已隐隐察觉到辽国必定衰落。
耶律余睹见得怨军前后数次作乱,便欲要斩草除根,以免后患,只一心要剿灭。
乱世之时,手头有兵才为硬道理。同为南京道地方势力,萧干正要图谋怨军为其所用,自不肯怨军势力折损过大,便朝耶律余睹进献招降之策。只言此次不过小事而引起误会,遂至如今大乱,并无死生之仇,若能释清误会,自能招降对方。且自言事后敢以性命相保,担保日后怨军不肯再叛。
耶律余睹心知怨军骤胜,又哪里肯俯首投诚,只招安之事也不废事,便也点头让萧干一试。
谁料得萧干这一试,竟然就真的成了!事情果如耶律余睹所料,也果如萧干所料。
怨军前次经过两场大胜,便以为原来辽军精锐也不过如此,首领们也目空一切起来,见得辽国朝廷来人招降,自是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
然则郭药师心里却清楚,有得耶律余睹前来,自己的计策只怕再难轻易奏效,何况对方尚有重兵!
到了此时,也该是收的时候了,于是郭药师便潜见萧干使者,只言自己愿为内应,将叛军首领悉数奉上,以佐萧干立此大功。事后倘若萧干能保住怨军,且使自己为统领,如此自当暗中效忠于彼。
此时辽国三京尚在,萧干虽于南京一道薄有名声,奈何身为奚人,于辽国诸名将之中正是垫底的角色,急欲要立此大功以固其地位。又知辽国便要衰落,正要图谋怨军以为己用。
郭药师要图谋怨军首领之位,而萧干要利功扬名,且要图谋怨军本身。双方各怀鬼胎,当下一拍即合。
耶律余睹得知郭药师肯为内应,便也不肯反对,便只发兵来攻。
有了郭药师这个二五仔在,辽军自是处处料敌先机,怨军自是处处挨打。
仗输得多了,人死的多了,怨军士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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