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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道、势、术论之。

道也者,本也,时也,运也,先天之势也。

若简单说来,譬如天下正于承平之时,人人思治,你反其道而行之,举兵造反作乱,那肯定自己找死。又譬如天下正入乱世之时,人人思乱,你再反其道而行之,但讲仁德,不修武备,那更是找死。

如今天下也算承平得近二百年,各种矛盾积累已深,正是不破不立之时,自当于太平入乱世。有此时机,王叶只管放心大胆行事。这事用不着王叶操心,也没办法操心。

势也者,上下之形,左右之别,进退之分,攻守之异也。

于王叶自己说来,造势才是自己紧要的事情。若能形成天下三分之势,则自己进退有余,可于各方势力之间游走效力,暗中借鸡生蛋,积累势力。待到时机一到,便可一鸣惊人。

故此如今自己紧要之事便是釜底抽薪,拱手将南京道这块死地送将出去。待到南京道一失,耶律大石想不西迁云中也不行。若得耶律大石领兵西迁云中,自己再忽悠得其自立,辅助得其夺去夏国河套之地。如此宋、金、辽便可成三国之势。

术也者,势之细微者也,行事之法也。

于王叶说来,如今并无大义在手,便无需在这种细微之事上计较,眼下掌握不掌握兵权倒是并不如何紧要。

明了耶律大石提防之意,王叶便也乘机偷懒,每日间只于营内四处瞎逛,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搜罗人才。那些已经上位的人才王叶自不去招惹,若是遇到怀才不遇之人,王叶也不惜倾身结交。

乱世之时,人才自当辈出,这也是天数。只这数日间,王叶亦已搜罗得人才十数人。

见得王叶如此,耶律大石自是大喜,这王贤弟果然颇知分寸。王贤弟只要不来相争兵权便好,自己麾下近五万大军,王贤弟结交些许无名之辈又算得甚事?

如此双方各守底线,倒也皆大欢喜,未曾因此有所离心。

王叶于营中闲逛,魔理沙自是日日陪同。唯有身在辽地,且魔理沙此人似乎心性难以琢磨,王叶也只得虚与委蛇。许多于种照容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之事,王叶于魔理沙面前也只能半遮半掩。

二人之间情感眼看着与日俱增,然则到底情形到底如何,便也只有王叶一人知晓。

这一日耶律大石犹自在埋首公案,便有亲卫急步走入,禀报道:“林牙,今有宋人使者前来求见!见与不见,未知林牙之意如何?”

且不说王贤弟老早便给自己定下联宋抗金之策,只自己同王贤弟这数月间,便从宋人处骗得无数好处。当初自己南下之时,只得三百盔甲,三百老兵,粮草亦不过二千余人一年之数。反观如今,麾下士卒虽然猛增之五万之数,军中兵器、盔甲从未有缺,粮草亦能足足支吾得一载。

从宋人处骗来如许物资,如今宋使求见,耶律大石自是不肯拒绝,当下便命人将宋使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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