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干将大军摆成一字长蛇阵,大军龟缩不出,只以蛇头为试探,这一手可把耶律大石坑苦了。
一字长蛇阵也并非无策可破,若按破阵之法,自是将大军拆分为三份,各使猛将为领,同时攻击首、中、尾三处营寨,使之不能相顾。
然则分兵之事,实乃兵家大忌,稍不留神便会被对手各个击破,对将领、对士卒素质皆有很高的要求。
但凡分兵之道,首在配合,大家进退有序,攻则同时攻,退则同时退。若其中一军有所差错,旁边两军犹自能救援。
如今耶律大石大军未曾整顿完毕,进退之间的配合实在差强人意,又岂敢分兵?
既然不敢分兵,耶律大石便只能盯着蛇首猛攻。然则接敌面积就那么一点,饶是耶律大石兵马再多,空有兵力却无法展开来。
耶律大石大军来袭,王猛正要带罪立功,自是拼死抵抗,倒也能勉强保住营寨不失。
萧干不知耶律大石虚实,到也未敢将长蛇阵发动,使后军卷将上来。只于中军大营调度,待到王猛麾下士卒已疲,便撤将下去,换上生力军来。
却说郭药师自从袭占得涿州之后,犹自满腹忧愁,担心萧干抛下耶律大石不管,只领着大军回头攻打。
自己麾下这群兵痞什么德行郭药师清楚的很,若是打顺风仗,自己势强,对方势弱,那自是没得说,一个个有如下山猛虎。一旦碰到硬仗、苦仗,支吾得两三日尚且不能取胜,军心说不得会溃散,底下的将领、士卒们便会起了别样心思,图谋用自己的脑袋来求得活命。
这也是郭药师自己种下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郭药师就是靠这一手谋夺得常胜军主帅之位,底下将领自会有样学样。
如今探听得萧干大军南下,郭药师不由得略略为喜,却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便暗中派出亲信前往查探。
萧干老贼早有领宋人大军血洗析津府之意,若得知自己引得宋人偷袭析津府,按理来说只会顿兵旁观,玉成此事。
奈何世易时移,萧严一死,萧干便彻彻底底的绝了后,得了皇位也无人可以传后,也不知道如今老贼称帝之心尚在否?
再加之萧干老贼对自己久有杀心,此事关乎自己性命,郭药师又岂敢低估?若是萧干老贼对自己杀心犹盛,得知自己欲领宋人偷袭析津府,便不能长远据城而守,则老贼只需引军稍稍退去,便可张下天罗地等待自己前去相投。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占据得析津府,面对着萧干大军的虎视眈眈,常胜军军心浮动,郭药师也不敢将勾引宋人偷袭析津府之事传谕士卒,只有甄五臣等心腹大将知晓。
如今有得亲卫来报,只言萧干老贼同耶律大石两军已经交锋。
刀兵既交,不分出胜负很难罢手,即便一方肯撤兵,另外一方也必咬着不放。眼见着萧干已经切切实实为耶律大石所拖住,郭药师着才稍稍放下心来,命人前去宋人处传讯之余,这才将此事详详细细的告知将士,至于当初同耶律大石定下的相互救援协议,老早就给郭药师抛到脑后去了。
常胜军士卒见得萧干已去,原本便已经放下心来,复听得郭药师此语,心下更是大喜。南京道诸州靠近宋国,便已经比辽国其他州县富庶许多,更别说南京道的首府析津府了,那里可是王公贵族,富绅豪商的聚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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