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帝想也不想,眼也不睁,便开口道:“好!好!”
天赐帝既然令下,王叶稍一示意,韩德便起身告退,同内宦一起持令前去领杨可世诸人进城。
萧后便接着开口道:“既然宋人来攻,析津府又无守兵。如此自当急速招募军士!请陛下下旨,将城中权贵富豪家奴悉数充入军中,且使老兵驭之。如此定能招募得三五千人,尚且支吾得一时三刻。”
天赐帝照旧开口:“好!好!”
见得天赐帝同萧后将自己之语当做稚子之语,弃之不理,反而于一旁商讨起防务来。魔理沙气得直跳脚,便于萧后身边嘟囔道:“幼娘便说姨丈姨母不能用,果然如此!只商讨些杂务作甚?何其舍本逐末耶?王郎随便献得一策,便胜过招募士卒十倍。”
萧后犹自未将魔理沙之语当真,反倒摸了摸魔理沙的脑袋,开口道:“幼娘临行之时,重德可曾提及宋人当有多少人马前来偷袭?”
魔理沙见得姨娘犹自将自己当小孩,心中更是不乐。只萧后此问干系重大,自当回答,便开口道:“大兄曾有提及,此次宋人联手郭药师前来偷袭,人马当在五六千之间。”
听得此语,萧后蛾眉紧缩,沉吟得半晌,复开口道;“若是如此,只恐如此兵力尚且不足。且新募之兵又如何是宋人精锐敌手?当有万余人马方有万全把握。即是如此,自当于城内青壮之中大举募兵。”
天赐帝继续开口道:“好!好!”
王叶听得此语,心下却暗暗摇头。此举实乃取死之道!这萧后虽说贤明,到底未曾经历世情,不懂人心。虽则如此,王叶犹自未肯出手,只于一旁默坐。
魔理沙却坐不住了,今日只一心想于天赐帝同萧后面前举荐王郎。于公便是为了析津府不失,于私便是为了王郎的将来。若果王郎能立下此功,说不得便能开府建衙。
要知道这几年来,辽国官员死得死,降得降,留下得大把空缺,稍微有点功劳便能一步登天。如此机会,魔理沙又岂肯放过?
见得帝后二人一直将自己当做孩童,不肯重视自己言语。魔理沙心下大急,便转到萧后跟前,朝着天赐帝同萧后跪下,学着朝臣的样子开口道:“臣耶律魔理沙拜见陛下,拜见娘娘。今有宋人欲要偷袭析津府一事,伏请奏对。”
王叶闻得此言,心下着实有几分感动。虽然幼娘时而娇憨,时而凶猛,于自己而言,似是其性情琢磨不透,故此自己一直未肯尽托衷心。只如今看来,幼娘对自己,果然是一片赤诚之心。
要知道“奏对”乃是朝廷大典,实非儿戏。
每逢朝廷面临大事难以决断,而某人又似乎有策可解,便会行奏对之事。奏对之人既以此策为君王释疑,又当以此策受百官质询。
先古之时,每逢奏对,君王臣子亦当先行斋戒沐浴,以示隆重。奏对之地,往往选于太庙,既为表隆重之意,又与本朝列祖列宗为证,即便臣下直言,亦不当以言见责。奏对之时,君臣双方对面跪坐,不分贵贱。此外尚有史官在场,将奏对之过程记入史册,以传后世。
到得后世,此礼虽然渐渐废弛,然则奏对仍然是朝廷大典,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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